不死也得脱层皮。
廖先锋只好先替崔若愚当值守夜。感慨崔若愚英年早逝。
第二日,廖先锋顶着乌青的双眼走下高岗,却看见崔若愚同样顶着两只乌青的眼睛,毫发无损地带着士兵操练。
廖先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偷眼去看崔若愚身旁的大将军。
大将军神采奕奕,心情愉悦,完全没有了昨夜的杀气。
“好!操练得不错!你们都是新入营的士兵,能有这样的战力,立功建业是很有希望的!”司马师高声褒扬着士兵们。
士兵们精神气大振。几个士兵还偷偷看崔若愚,眼中满是倾慕。
司马师不动声色地往崔若愚身前一站,把她遮得严严实实地,还心安理得地接受那些士兵落在他身上的崇拜和景仰。
等操练结束之后,廖先锋早就等在崔若愚去休息的路上。
“崔副将。崔副将。昨夜,没事吧?”廖先锋追上崔若愚的脚步。关心地问。
“能有什么事?”崔若愚疲惫地问。
“大将军他……”廖先锋手足无措地比划着。
崔若愚长长地叹息,摇摇头,走了。
她要怎么跟廖先锋解释,司马师把她拉去营帐之中,逼她换上舒适的睡袍,睡他榻上。
她生怕他又动手动脚,只好依了他。可根本不敢阖眼。
那厮批了一夜的军务,就像发了狂一样。熬了个通宵,比她还要精神。
她现在困得站着都能睡着。
夜里。她躲开众人,正拿着那颗琉璃球,对着月光尽情地欣赏。
她经常这样看着看着,就睡去。
结果还没入睡呢,司马师又来拖她进帐。
她实在熬不住了:“大将军,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你给个痛快话吧。夜里太难熬了,换了衣服睡你榻上,谁敢睡?这不比帮你守夜还难熬啊。”
司马师得意洋洋地说:“叫你不要掩饰身形,你非要折磨自己。那也不差我这一份了。”
崔若愚听了,火气直窜天灵盖。
但眼前人是大魏呼风唤雨且并不善良的大司空大将军。
她只好耐着性子说:“我夜里会……照顾好自己。大将军饶了我吧。我不睡,你也要睡啊。”
司马师想了想:“也对。本将军一直担心你被人识破,光记得拉你来我营帐中。却忘了自己也要睡的。熬不住,本将军要是熬坏了,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称皇称帝咯。那……”
“不如我也睡榻上吧?”
崔若愚白眼翻上了天。“我不要。”
司马师笑着走近她,附在她耳边说:“要。”
他脸上的髯须不轻不重地蹭着她的脸颊。
然后看着粉色从她耳根边慢慢荡漾开去。
“崔若愚。我想耐心地慢慢来。可你身边怎么那么多男人?不能再等了。”
崔若愚手心里攥着那颗琉璃球,敢怒不敢言。
良久才说一句:“我是副将。身边有男人很奇怪吗?”
司马师搂住她,似笑非笑地,五指强势地与她十指紧扣,把那颗琉璃球困在二人掌心之间。“我想办法让你当女将军。”
掌心传来的异感,有随时失控掉落的胆战心惊。
崔若愚下意识地摇头:“不要。届时军中都知道我是女儿身,我带兵就更难了。”
“怕什么?有我在。”司马师强势地说。
营帐中一片寂静。崔若愚看着目空一切的司马师。
“若愚。喜欢我吗?”司马师低声问。
崔若愚像是被说中心事,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