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
崔若愚点点头。“观其人知其事。函谷关的袭击,很刚强猛烈,选择的地点、人手安排,都带着行军打仗的气质。虽然司马师也经常上战场,但他对你是一种小家子气的阴暗下作。所以,函谷关不像司马师的手笔。”
钟鹤没有说话。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忧虑。
崔若愚突然感觉到,钟鹤有事瞒着她。他或许早就知道函谷关并非司马师出手。
但他一直没有纠正她。她说了很多次司马师。
崔若愚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钟鹤哥哥认为她不需要明白,不需要知道吧?
也是。她什么角色,什么身份。
钟鹤正低头出神,见她已经良久没有声音,才抬起头看眼前的她。“若愚怎么在想司马师的事?”
崔若愚收起自己的情绪。浓烈的失落感笼罩着她。她强打精神说:“总担心他会处心积虑舒对付钟鹤哥哥。所以忍不住琢磨一下。”
钟鹤走上前去,揉揉她脑袋,笑着说:“不用担心。若愚这种人少,钟鹤哥哥只遇到一个你。但司马师这种人,钟鹤哥哥从小看到大,该怎么对付这种人,钟鹤哥哥有的是办法。”
崔若愚点点头。她努力想了很多事情,对他毫无帮助。
钟鹤看出她眼中的阴霾,以为她只是担心钟鹤的安危。搂着她亲了一口。然后两人携手同游,顺便把附近去终南山的野路摸了一遍。
“我们当真要走野路吗?”崔若愚仰着头问。
“不一定。先勘察几条路,以防万一。”钟鹤说。
两人还在探索,突然大雨倾盆。钟鹤扬起披风为若愚挡住雨。四处看了看,不远处有个凹进去的山洞。
两人快步走过去,在山洞里避雨。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竟响起了炸雷。明明是正午阳光最强时候,天色暗下来,像是入夜。
“糟了。我们的帐篷。”崔若愚如梦初醒般叫起来。
“哈哈。放心。”钟鹤生起篝火,烤衣服。他对崔若愚说:“这是山谷里的强雨。我们离老丈的院落很远,这强雨去不到人老丈的院子。”
崔若愚听着也觉得有道理。“钟鹤哥哥真的太神了。连这个都能算得出来。”
钟鹤拍拍身边的空位:“如果若愚大人不嫌弃,我愿意每天都教你。”
崔若愚走过去,缓缓坐下。她脱下外裙,挂到竹竿上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