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那些在背后操控制造这一切悲剧的人,他们是以怎样的心态试图在那虚假如无边蔓草的时局里,费尽心机的去制造这些人间悲剧,去掩埋惨案的真相,去堵塞君王的耳朵?
不公不平横行,凄凄惨惨遍野。这真的是他曾经想同先帝共同守护的那个南周国吗?为何总有人可以毫无心肠的为了他们所谓的阴谋,就如此随意去轻视践踏他人的生命,就可以站在高处如此俯瞰藐视这天下众生,如沙如尘,如草如芥?
最后他们在面对自己的功绩洋洋自得,或美其名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或大言不惭,这天地鲜血杀戮在所难免,毕竟他们这些蝼蚁贱命一条,能够做土石做砖瓦,已是无上福分,他们算是死得其所。
呜呼!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听完林阔的陈述后,宁王殿下慢慢起身,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深秋时节的冷风随即涌了进来。
他那满经沧桑的脸上突然落下一滴泪来,这滴泪他是为那平月关枉死的数万将士而流,是为那满门被诛的叶家而流,是为那坠崖身死的林简父子而流,亦是为这世道多艰的众生而流,更是为选择消极避世不想抗争的自己而流。
他看一阵山风掠过,庭院之中那片随风摇摆而动的花草,顺着一个方向紧紧簇拥依偎在了一起。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先帝为何要执意在临终前选择将这南周天下交给他这个弟弟了。
并不是那些皇子不可,而是他更适合!
大概是先帝早已足够了解他这个一母同胞自小便支持他追随他的弟弟,而他也相信,他的这个弟弟终会彻底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先帝在临终前始终没有等到西南军饷腐败贪墨案的真相,或许他那时便已觉察了南周国的一些隐秘的问题,他也猜到,只有他这个弟弟一定会沿着他所期待的那条路继续往前走,整顿朝纲,激浊扬清。
只是先帝没想到的是,当时已查到贪墨线索的林简父子会中途被害,再也无法活着回到京都。
若不是林阔自年少起便坚持多年的这份执念,怕是这些真相将永远被沉寂,那些平月关被冤杀的数万将士将永远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们的家人也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祭拜他们…直至再也无人去关注他们,毕竟从一开始,便没有多少人真正在乎过他们。
时间更是个好东西,它终会让重要的事变成不重要,让不重要的事化为虚无。
宁王殿下长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毕竟他这一把年纪了,也不想孩子看见笑话。他关上了窗户,转过身来,慢慢坐下,诚贞世子急忙给父王倒了一杯热茶。宁王突然抬头看着林阔,认真说道。
“二郎啊…这林家叶家的案子,本王接下了!他日若能顺利返京,本王必然会给你林家一个公道,给叶家一个公道,也会给这天下一个公道!”
听到王爷的这番话,诚贞世子看着林阔,二人相视一笑。林阔一时有些哽咽,他终于等来了这句承诺,他也明白王爷这是完全坚定了返回京都的决心,急忙起身行礼。
“亭松代林家叶家,在此谢过殿下!”
“二郎你怎么也代这叶家谢我了?不过我确实有些好奇,这平月关叶家之事,为何你会如此关注熟悉?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查这桩陈年旧案的?”
林阔想了下,眼下时机还不适合将阿月的身份告知宁王殿下。
“在京都时,亭松去整理了下父亲的书房,发现他离世前,还一直在追查平月关之事…想着既是父亲在意的案子,想来重要,或许这案子和我父兄意外坠崖有所牵连…”
宁王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他继续说道。
“只是如今我尚有一事不明。既然平月关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