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饶他不得,只怕还是另有隐情…而这一切的真相,我总要去弄个明白。”
虽然林阔努力保持着情绪的平静,但宁王依然从他脸上看到了那难以消退的恨意,王爷之所以会猜到是宁昌侯策划了这一切,其实除了他与滕昊曾经这私下的交情,他猜测大概还有一个原因,他看着林阔说道。
“二郎…如果宁昌侯还有一个害你父亲的理由,我想或许是因为某种嫉恨…”
“嫉恨?王爷,你是说他一直嫉恨我的父亲?可他们不是之前一贯在朝堂之上很是和气的吗?”
“那不过是表象。在外人看来,他们或许一团和气,因为我曾听先帝私下说起,宁昌侯有时向先帝的谏言多是思虑不够充分,而先帝自然更为倚重信任你父亲,当然你还年轻,或许还不明白,朝堂之上处处皆是隐藏的利箭陷阱。有些臣子,在朝堂站了一辈子,也不过是早就习惯做出一副假的脸孔给君王看罢了…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要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怕是得当面问问这位中书令大人了。不过若真是他主使,二郎,本王在此答应你,待他日功成,我定会为你林家讨回一个公道!”
“亭松在此代我林家拜谢王爷!”
“对了,你的另一个心愿呢?”
听到王爷的轻声询问,林阔想了想,随即起身恭敬冲王爷行了行礼,说道。
“十年前平月关之事,我想王爷应该早就有所耳闻吧?”
突然宁王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惊愕,听到“平月关”这三个字,他突然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似乎下一秒杯子就快要碎掉了。
“二郎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往事?莫不是你是要为那叶家喊冤?”
“看来在王爷心中,或许也认为这叶家之事是冤枉的。”
听到林阔的这句话,在一旁书案烛火的跳动掩映之下,宁王只盯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一时没有说话。他不由感慨,原来二郎早已不似曾经那个他见过的在廊下安静读书写字的明媚少年了。
暮蝉声尽落斜阳,银蟾影挂潇湘。
“呵呵…要知道,本王也是个领兵打仗之人。我虽与那位叶潇将军没见过几面,但我以前在军中从其他将军口中听闻过他的大名,这个人他一向爱民如子,受人敬仰。他可真是凭着自己一身本事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功名。自年轻之时便领兵镇守平月关,十几年从未出过任何纰漏。虽然有些人不怎么相信他是个通敌叛国之人,毕竟当年那定安侯崔平任长州刺史时,处理平月关叛乱之事很是迅速,随后他呈报给京都的证据供词也很是充分确凿,也有叶家军的认罪供状,很快那个诛灭叶家满门和参与叛乱的叶家军的命令便发往了长州…即使当时有些大臣对此事有些怀疑,就像你的父亲他一直觉得叶家冤枉,但叶家那时早已枯骨遍地,后来没多久先帝离世,此案渐渐便再无人提起了…”
“有时亲眼看到的也未必都是真的。如果是有人早就谋划好了一切,那些所谓的证据口供自然都是可以修改伪造的,便不稀奇了。”
“关于平月关之事,二郎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林阔认真思索后,决定将前段已查到的那些关于父兄之死和平月关惨案的一些线索的细枝末节告诉了宁王殿下。
就在这晚,在这方万籁俱寂的山野之中,当年惨案的真相就如一个个被引爆的火雷炸药,直接冲击着宁王殿下他们父子的耳朵和内心世界。
听到林阔陈述这些让人惊骇的真相,宁王坐在那里,愤怒隐忍,沉默不语,诚贞世子透过父亲的神色,能觉察到他,恨不得要用尽力气将这方黑白颠倒的天地翻转过来。
宁王殿下开始有些自责了起来,当他选择接受命运不公,带领妻儿归隐山野,选择避世退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