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看到弟弟的喜悦一下子少了大半。
“我,我,”
林母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几个字来。
还是林娟然走了出来,“舅舅,过年好啊,给您拜年了。”
说罢,就手心朝上,“舅舅该给外甥女压岁钱了。”
方昭还没有要到钱,怎么可能还往外出钱,说了一句回屋换衣服,就躲过去了。
“娟儿,你舅舅他”
“母亲,有些事情能帮,有些事情却不能帮。”
林娟然握了握母亲的手,让她放心,“我来处理,你莫要担心。”
回屋的方昭,正看到拿着布料往身上比画的媳妇,“相公,你看看这个料子怎么样?”
却没有察觉到方昭的不高兴。
舅母又拿起一匹布,往方昭身上比画,“这是姐姐给你的,颜色稳重,正合适呢!”
方昭不耐烦地回了一句:“都是一样的料子,又什么好看的,对了,这都是姐姐带来的料子?”
舅母还在自己的喜悦里面,“是啊,姐姐给每个人都带了料子,你看,这一匹是给孩子的。”
舅母拿起了一匹青灰色的料子,“你看,我都想不睡觉,给你们爷俩赶出新衣来。”
方昭说道:“不必做了。”
“什么不必做了?我们多久没有新衣服了。”
方昭说到这里,已经暴躁地喊道:“不要再做了,这些料子好好放着,等过几日我换成银钱。”
舅母一听,“什么?你要将布料卖了?这怎么可以?”
舅母将几匹布料牢牢抱在怀里。
方昭看着媳妇的神色,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刚才先生说了,我得去县里读书才能考上秀才,这县里的束脩就更贵,不卖了料子,我如何能去的。”
舅母一听就呆住了,“你不能拿走我的布,这是我的布,嫁到你家这么多年,我一件新衣服都没有,好不容易姐姐给了点,你又要拿去卖了。”
“不行,你拿去了,我就去死。”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去县里读书,中了秀才,有了供奉,你以后买多少新衣服没有啊?”
“这样的话,你已经说了多少年,可是现在你看,家里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你还要考秀才,你都快三十了,还要考到什么岁月去?”
“先生说了,只要我去县里读书,就能中秀才啊。”
激烈的争吵声,引来了正屋的人。
一看到人来了,舅母就扑到了老太太的跟前,“娘,相公要我卖了布料,去县里读书!”
老太太想说点什么,可是老爷子忍不住了,“你相公想上进,你还拦着,简直是胡闹不懂事。”
舅母一听这还了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我命苦啊,嫁过来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如今连一件新衣都不得了,这日子还如何过的,我不过了。”
方昭一看,在这么多人面前沉下了脸,“我现在就写休书,这样的泼妇我也要不得。”
说完,就在屋里找起纸笔来。
林娟然一看,这怎么行,“舅舅且慢,舅母做了什么错事?竟如此严重,要写休书?”
“她不尊长辈,不以夫纲,这我还休不得?”
“那舅舅可知,你如今能安心读书,日日有穿,餐餐有食,父母长辈都安好,又是谁在付出呢?”
“莫说这些,等我成了秀才,还不是为了他们享福,现在付出一点,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林娟然一听这样的话,嘴越发伶俐起来,“但是日子并不是这样过的,你不说现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