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乐安就如一条死狗,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充斥着鲜明的恨意。“主子,咱们可以走了。”阿梁上前禀报。谢识琅微微颔首,往屋外走了两步,角落里,阿蟒抓着一个丫鬟的后衣领扔到他跟前。“啊!丞、丞相。”尖尖被扔在地上,连忙趴在地上解释:“奴婢、奴婢是希儿姑娘身边的人。”谢识琅冷冷看了小丫头一眼,“撒谎。”尖尖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急忙道:“奴真的、真的是……”阿蟒将小本子递给谢识琅,后者飞快掠过,心知肚明。“既然是**的人,也不用留了。”尖尖瞪大了眼珠子,“不、不,大姑娘说了要留奴婢一条性命的,丞相,求您带奴婢去见大姑娘。”玄衣少年的剑很快,几乎是一剑封喉,小丫头便如轻飘飘的纸片般,歪倒在地,脖颈涌出源源不断的血液,再无声息。“哈哈哈——”屋内传出女人疯戾沙哑的狂笑,掺杂着意味不明的悲凉,听得人浑身发冷。阿梁瞥了眼屋内,问谢识琅:“只将人处理了还是……”“全烧了。”谢识琅应当是从这小丫头嘴里听到谢希暮的名字,深为不喜,神情越发沉郁。熊熊烈焰,五内俱焚,屋瓦琉璃尽碎,县主府周遭蔓延开惊呼声和人流走动。而另一边的崔家府宅,却是静谧安详。大婚前夕,新娘要留在娘家中,不可与新郎见面,谢希暮已经遵循礼制在崔家住了十多日了,这夜杨夫人来她屋中说了会儿话。杨夫人与谢希暮虽只短短相识几月,不是亲生娘亲,却将她看作亲女儿,作为长辈,还是叮嘱了一些话。走之前,又将一个小本子交给谢希暮,让她入夜前看看。谢希暮扫了眼制作精巧的小册子,随即放在了榻上,入净室沐浴过后,才倒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小册子。上头的图亦是点到为止,说是教习,却也没让她学到什么。正是看得无聊生了困意,屋门响起几道击叩。她略加思索,走到了门边,询问:“伯母?”屋外人顿了须臾,缓缓道:“是我。”熟悉的男音在夜色中降临,让谢希暮的语气听上去无所适从:“你…怎么来了?”谢识琅的声音比往日更哑些:“能开门吗?”女子有些不好意思,“明日就要成婚了,在这之前,咱们是不能见面的。”“无妨。”男子答了这一句,又补充:“我很快就走。”门这才打开。谢希暮抬眼看去,男子身上的衣衫并非在县主府穿的玄袍,神情也略显恍惚,周身有一股淡淡的酒气夹杂在微凉的夜风里,闻着让人心醉。他来之前,还换了衣裳。“你喝酒了?”她好奇地问。谢识琅垂眼,略显迷离的视线落在只着白色里衣裙的女子身上,玉颈削肩,乌发略湿,搭在了后背上,小脸素净白皙,讨人怜爱。他闷闷嗯了声,移开视线,“你沐浴了。”女子点头,“方才去花园里走了走,出了点汗,才沐浴了。”谢识琅没说话,往里头瞥了眼。“你…要进去坐坐吗?”她问。谢识琅迟钝地点了点头,大步迈进去,径直坐在了她的榻上。谢希暮本来是想让他坐在茶桌边的,没想到这人这么自觉,故而将倒好的茶水递到了榻边上,“喝水。”男子没接水,冷不丁问了句:“你今夜就在府上?”谢希暮一脸不解,“不然我还能去哪儿?”谢识琅深深看了眼她,又转移了视线,“哦。”“你怎么喝酒了?”谢希暮将茶放到一边,反过去问他。谢识琅起先默然,缓缓才道:“同僚应酬。”“哦。”谢希暮学着他的模样,哼道:“是哪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