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巫,突然沉声问道:“公子待汝等如何?”
羿巫即刻下拜道:“巫愿为公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伍员打量了一番羿巫的脖颈,良久,方满意的颔首,再次嘱咐道:“孙武之事万万不可过早告知于公子,更不可教姑苏城内其他人知晓,否则于公子祸患无穷!”
羿巫自然知道“姑苏城内其他人”都是哪些人,不过他可能不知道这个孙武究竟有多重要。
“那孙武……”
伍员感叹道:“孙武之才非汝所能知晓,倘若申公是教化吴人,员能有幸助公子夺得王位,那么孙武便能助身为吴王的公子称霸九州,一如齐国桓公旧事,如今看遍九州大地,孙武便是又一个管仲,且是唯一的那个,其才胜员十倍不止。”
“羿巫明白!”
“所以,孙武的安全也需汝暗中留意。”伍员想了想,又提醒道:“至于和孙武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汝也莫要再过问,那是孙武自己的事,倘若因此惹怒了孙武,斩了汝也难以补救。”
“羿巫明白先生之意,定然会暗中照看这片竹林,自今日始,巫便会负责罗浮山一带的巡查,即使巫不再,也会安排可靠的人来接替巫行事。”
羿巫单提竹林,不提孙武和那女子,伍员便知道他已明白自己心意,想来可以暂时庇护一二。
羿巫看天色渐晚,便问道:“伍先生,此时可是要回军营?”
伍员挥手道:“不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暂无战事侵扰,不久后我军会再有一次行动,需要去趟蔡国,只是彼时我不便出手。”
伍员沉吟思量片刻,又嘱托道:“蔡国之行应该还是公子领军,此行当有功无险,汝作为公子近卫,不必随行,汝当留守姑苏城外,看好军中之事,也莫要去惊扰孙武,倘若事关孙武便来告知吾,吾自会亲自处理。”
“喏——”
“还有一事。”伍员突然又想起了一些事,眼前这个近卫乃是公子心腹,倘若加以磨炼,或可担大任。
“身为公子近卫,汝当知晓公子近日处境不佳,恐不能常与帐下军伍联系,汝要多多劳心,管好近卫,切莫乱生事端。”
羿巫当即立誓,若出差池,愿提头谢罪。
看到羿巫歃血立誓,伍员心生庆幸,选择公子光当是他复仇之路上所行最稳的一步。
伍员并未与羿巫同归,自城外五里处便分别左右,而后由西门入了城,沿着城中道路至城东处,吴王宫及诸公子王孙的府邸皆在此处。
距离吴王宫不远处有一座不小的府邸,位置极佳,屋舍俨然,气势恢宏,府前悬挂白公二字,规制如王孙。
伍员上前轻轻敲响大门,然后静待揭者开门应答。
“劳烦告知公子胜,伍员前来问安!”
揭者早已熟知伍员,让他稍后片刻,进去回禀主人,很快便回复道:“白公教奴告知先生,当下时节不宜与先生会见,先生心意白公早已名晓,为白公计,为先生计,当少来此地。”
伍员再次乘着微弱灯光打量这座宅院,与其说这是一个享乐之所,不如称其为监守之狱。
自从他与王孙胜一同逃至吴国,被吴王接见之后,王孙胜便自囚于此,乐于做个无所事事的白公胜。
而他也曾被吴王僚严密监视过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时至今日,他仍然只能以闲职混迹军伍,为吴国伐楚所做奏表皆被束之高阁,若想影响吴国朝堂也只得通过吴国诸位公子进言献策,吴王一直视其如洪水猛兽,不敢量才而用。
想来,单单在吴国翻身就已是奢望,破楚复仇更不知何时啊!
此刻伍员想到了公子光,这位前吴王之子,当是能助自己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