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积着汪水。
梁西檐转头看她:“怎么了?”
栗昭眼珠转了转:“要不,你先别上去了,就在这等我吧。”
梁西檐不明所以,皱了眉:“为什么?”
“我是想。”栗昭咬咬唇,和他商量,“咱们还是先斩后奏吧。”
梁西檐:?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她:“之前不是说了,我们先把这件事告诉栗叔黄婶。”
“可我妈那个人不会同意的。”栗昭整张脸都皱起来,嘟囔道,“她虽然喜欢你,可是嫌弃我啊。指不定还觉得我配不上你呢。”
见她这样说,梁西檐叹口气:“栗昭——”
“真的!”栗昭打断他,语速很快,“梁西檐,干脆咱们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跟我妈说也不迟。”
梁西檐:“……”
他一时哑然。
不知是单纯地被她堵得没话说,还是在思考她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过了几秒,梁西檐问:“你不告诉他们,咱们怎么拿到户口本?”
“我去偷。”栗昭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胳膊,眼睛瞪得圆圆的,笃定道,“我知道他们户口本放在哪,我去偷。”
梁西檐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这时,后面那户人家的门开了,窗台里做饭的阿姨发现了刚才盆栽惨剧,一边弯腰收拾地上碎片,一边对已经跑得没踪影的野猫骂骂咧咧。
和栗昭对视几秒后,梁西檐微启的唇渐渐合上。
即使她的这个想法,令他感到疯狂,可他却一点都不想否决,恶劣的心思反而跟着生根、发芽。
生米煮成熟饭?
——“也行。”
上了三楼,栗昭深吸一口气,然后从包里取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插到孔里,“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侧身闪进去,在玄光鬼鬼祟祟地换好鞋,踮脚走到拐角时,探出半颗脑袋朝里望了望。
厨房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沙发前的茶几摆着两盘瓜子,但桌上没有瓜子壳;而爸妈住的主卧门虚掩着,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栗昭低低咳了声,小声喊:“妈?爸?”
没人回应。
真不在?
她轻手轻脚走进客厅,这儿视野大,她回身把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扫一圈。
确定这屋真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栗昭舒了口气,接着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主卧。
卧室里家具很少,黄女士是个注重细节分类的人,不会把户口本放衣橱里和梳妆柜里。
那就只有床头柜了。
栗昭拉开床头柜抽屉找了找,果然在第三层最里面看见那个棕红色的小本。
她吐出一口气,伸手把户口本抽出来,抱在怀里。
然后小步雀跃地往外跑,快到门口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栗昭?”
栗昭呼吸一滞,只觉后背发凉,要去开门的手悬在空中,她硬着头皮回头。
黄玫手里拿着衣架,正抿唇审视她:“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不等栗昭回答,她又想起来什么,“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回来了?”
栗昭张了张嘴:“我……”
瞥见她胸口的东西,黄女士眯起眼:“你手里拿的什么?”
栗昭一愣,忙把手放下,下意识别到身后:“没、没什么。”
黄玫狐疑地盯着她。
沉默着,她忽然大步朝这边走来。
栗昭跟着她的脚步连连后退,最后撞到墙上,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