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中买了一套瓷器茶具,”他四下看,“施特恩中校不在吗?”
“在停车场,我去叫他。”我想下台阶,但是胳膊被舍伦堡拉住了。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进去,似乎有话要说。
“没有想到您会来,早知道——”我说,——可就算提前,我也没想过邀请他呀。
“我也没想到。但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他说完就走。走了几步以后,回身看了我一眼,用很严肃地语气说:“请务必检查一下茶具,看看是不是您喜欢的样式。还有,”他神色柔和了些,“礼服裙很美,珍珠白适合您。”
我想再客套几句,但不知为什么,这时去年在科雷格家时,希尔德给我看的一叠叠埃及首饰的照片冒了出来。强烈的印象让我想不起别的事。
阿尔伯特回来了,舍伦堡从车里向我们挥了挥手。
“他真怪,来这么晚,就这样又走了?”希尔德说。
请务必检查茶具。
我打开那个茶具的盒子,一只白色带花纹的茶壶和四只同色小杯子,四只托盘。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上面也用很漂亮但稍潦草的手写体写着“祝您订婚愉快”。似乎确实是临时写下的。但也平平无奇,直到阿尔伯特翻看卡片的另一面:
“霍夫曼先生被捕了,和托特先生的事故有关。”
希尔德一把抢过卡片,重复看了好几遍,脸色慢慢变白,“我得去看看,你们这里,我就先不管了。”说完就向外走,被阿尔伯特拦住了。
他思考了几秒钟,问希尔德:“前几天,托特先生飞机出了事故,你知道吧?”
“是的。”
“他去世以后,是不是你父亲成了施佩尔先生的下属。”
“对!”希尔德说,“我这就去找施佩尔先生!”
阿尔伯特又一次拦住冲动的希尔德,“这时候一切都还不确定,如果你执意要给施佩尔先生打电话,就说父亲出门很久不见回家,你以为去了他那里,其它的不要说。”
希尔德去后,我们让父亲他们先回去,又找到科雷格,科雷格马上给安全局的朋友打电话。
不一会,希尔德匆匆回来了,对我们说:“那我现在还能干什么?那实在不行,我跟科雷格去一下,现在应该是在安全局审问对吧?”
“你回家吧。”阿尔伯特说。
“这时候,你让我回家?!”
“科雷格,冯·毛奇伯爵是可靠的,他懂法律,你和他陪希尔德回家一趟。我想舍伦堡给我们的消息比较早,安全局的人应该还没去家里搜查。务必把可疑的文件处理掉。”
“这又是为什么?”希尔德问。
科雷格一听就懂了,马上出去找毛奇伯爵。
“防止有人借题发挥。”阿尔伯特简短地说。
希尔德连连点头,但表情却是没有听懂,她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手足无措。
和毛奇伯爵商量后,决定由科雷格去安全局,他在那里熟人多,阿尔伯特和毛奇陪希尔德回家。
克鲁伯拿着希尔德的外套,问她,要不要送她。
“不需要,不需要!”希尔德烦躁地说,“你先回去吧,我家出了点事,我得去打听一下。”
“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你帮忙!”希尔德推开他,坐进了汽车里。克鲁伯灰着脸,上前把希尔德的外套递了过去。希尔德一把抢了过去,生硬地说了谢谢。
“她确实遇到了一些急事,请您谅解。”我对克鲁伯说。他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阿尔伯特对我说:“让弗里德里希送你回家,帮你拿些东西,我晚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