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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3 / 4)

违我的专业目标了。我告诉他,不论男女,内心都会有脆弱,我们治疗时让他们意识到这些问题,他们表达释放出来,以后才会更勇敢地面对生活。

我为了维护自己的专业价值,继续说:“对男性的刻板印象总是要勇敢坚强,但是就像男性也会爱一样,男性的情感也会受伤。区别只在于是否表现出来。不表现出来的伤痛,也会潜移默化影响一个人的言行。”

我停住了,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从他到学校找我,我一直都在聊“正事”,还没有问过一句他怎么样了,没有说过一句比较“亲近”的话。可意识到了,我反而说不出来。支支吾吾。

“你说的对,”他说,“男人当然会爱。”

他的声音淡下去,目光却更加专注。我心中的画面再度打开,那一条由信件铺就的幽幽长径,它的尽头不是平静,而是波涛汹涌的海边。

汹涌的海,——不对,我明明只是对他微有好感而已。我强行关闭想象,回到现实。

他的脸也有些红,“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狂跳的心稳定下来。

走了一会,他指着路边,“电话亭。”

我一呆。

“你刚才四下张望,我以为找电话给家里打。”

我是想给父亲打电话。他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他微笑,“你现在比以前更顾及家人的感受。”

在餐厅点过菜单,我上洗手间。这一路上我都紧张,一会欣喜一会发愁,心跳时快时半,脑海里思路也不清晰。我给脸上拍了冷水。

回到座位上,阿尔伯特正望着窗外,一位母亲在责打自己的孩子,不知那男孩做了什么。

“也许你刚才说的都是对的,”他认真地说,“很奇怪,听了你那番话,有一些以前的回忆冒出来。我都快忘了这些事了,是关于我父亲的。”

外面天色有些黑了,服务员拉上窗帘,打开室内的灯。

“我母亲很少责备我。有一次,是因为我说了父亲的坏话。”他陷入回忆里,“从小,母亲总是说父亲是个很平和的人。她又说,父亲死亡是因为那个年代很乱,街上随时都有枪声。他就是在两伙人的打斗中被误伤去世的。

“很小的时候,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后来上了学,学校的老师总是说仁善是软弱的,只有强大,才不会被别的国家灭亡。我们作为最优秀的种族,都必须是强大的。我的性格有一段时间就特别强硬。后来母亲责备我,告诉我父亲如何温和处事,我就告诉她,那种父亲一点力量都没有,他自己保护不了自己,也不能保护我和母亲。我不需要这样的父亲。

“那天,母亲第一次打了我一巴掌。她在屋子里哭了很久,不停地咳嗽。我哭着向她道歉,但她一直不对我说话。”

“后来呢?”我用尽量轻柔的声音问。

“后来,你来上钢琴课。你穿着一件校服裙子,眼睛是深绿色。你坐那里一言不发,母亲在屋子里咳嗽一声,你就看我一眼。好像在说,你没有母亲,我有母亲,却对母亲非常不好。我于是去敲门告诉母亲你来了,但是那天母亲状态很不好,没有教你。”

“后来你教了我。”

“是的。”他在回忆中露出一丝微笑,用手指在桌面上做出一个按琴键的姿势,“G大调小步舞曲,你还记得吗?”

菜上来了,他看着窗户继续说:“母亲后来病得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你和父亲帮我把她送到医院。那天她对我说,如果她走了,我今后的人生,就要自己走了。

“我害怕极了,以为她马上要死了。哭着一再向母亲保证,以后都不惹她生气,我说,我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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