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满爷吹着海螺,两个乐团敲锣打鼓的,爸爸站起来,捧着爷爷的遗像,弯着身体,跟在满爷后面,随后大家都跟上,姑姑姑父表哥表姐们也加入进来,民乐团跟在后面,一路走到了纸屋的地方。
是坡下大马路的池塘边,那里有一块大的空地,纸马已经先被运送到那儿,围墙里堆满了纸钱,他们围着纸屋转了几圈,满爷念着词,他们跪下,随后一把火,将所有的一切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期间妈妈在哭,姑姑们在哭,李莲花也在哭,李荷花没哭,她好像听到周围看烧屋的人议论。
“小孩子哭不出来很正常。”
“十二岁了,还是小孩子啊。”另一人说。
“大爹对这个孙女多骄傲啊,唉,死了连伤心都不会。”
李荷花冷漠听着,我伤不伤心关你们屁事。
她工作后就很讨厌回家,因为不想见到这些八卦婆,管的宽,你做什么工作要管,结不结婚要管,生不生孩子也要管,尽在别人背后嚼舌根。
她起来,将妈妈扶起来,横了那些人一眼。
刘平因为哭的太多,这几天嗓子都哑了。
“你和海龙走前面去。”她说。
回到家里,所有流程告一段落,等待着晚上上祭。
“荷花。”
孙杨来了,和她的妈妈,刘运,跟李耀阳称得上同事,都是搞丧葬事业的,所以来吃酒很正常。
“阿姨。”
李荷花过去打招呼。
“你们聊吧。”刘运走开跟其他人寒暄去了。
她不高,却很漂亮,瓜子脸,五官分明,注意打扮,在一众的劳动妇女中特别打眼。孙杨就是遗传了她的好相貌。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到了。”离吃饭起码还有两三个小时呢。
孙杨穿着黑色的棉衣,深蓝色牛仔裤,“拖头”围系在腰间,没有亲戚关系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么做的。
“我特意让妈妈早点带我来的,想来看看你。”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李荷花,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边,李荷花没事做,他就站在她身侧,有事做了,他就跟着帮点忙,默默的陪伴。
“你家那小子不会真喜欢李家那丫头吧?”坐在桌旁闲聊的大姐磕着瓜子对刘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