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婚后徐林开了一家药店,他的妻子虽是外来人,可是因为家学渊源,也懂岐黄之道,二人相得益彰,在村子里很受敬重。夫妻恩爱,相敬如冰,羡煞旁人。
那一年,村子里出了一件怪事,有村民去远海捕鱼,带回一个大蚌,有一人来大,这人喜出望外。在带着回家的途中,晚上做梦,梦见有一老者向他哭求,渴望对方饶他一命,必有重谢。这人醒来,非但没有将这蚌放回海中,反而还毁了蚌壳去卖,取了蚌肉煮来吃。
第二日此人便生了怪病,浑身青紫,身上长出蚌壳来,硬要拔下来便血流不止,疼痛难忍。同他一样吃了蚌肉的人也先后出现此种症状,都送来徐林的医馆,徐林在治病的过程中不幸染上,自己也病倒了。众人束手无策之时,村里来了一位老和尚,开了一副药方,这方倒都是寻常药材,只是此方还需药引,药引金贵难求,确实乃重中之重,否则前功尽弃,全无作用。这引子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是千年的蛇胆。
当夜徐林的夫人便上了山,三日之后下来,身体虚弱脸色苍白,晕倒前嘱托人们将她手里的东西煮了掺进药里,人们依言去做,果然药到病除。
徐林和村民们的身体渐渐地好了,他夫人的身体却越来越弱,时常夜里疼醒,徐林十分心疼,却没有办法。端午那日,他本在药房里抓药,忽然听见卧房里一声怪叫,连忙去看,当即被吓得半条命差点没了,床上哪有什么貌美的妻子,分明是一条痛苦打滚的巨蛇,地上还有打翻的雄黄酒。
徐林被赶来的村民救了,热心肠的村民们过来将它绑了,这蛇很大,好几个壮汉才勉强制住,青色的蛇鳞看着十分骇人。只是看着像是受了什么伤,身体虚弱,不然也不会轻易被他们抓住。徐林心里隐约知道这是他的妻子,但是村民们十分坚定,说是这蛇吃了他的夫人,又变成了她的样子来取他性命,迟早会将他们全部吃掉。徐林从小被村民们养大,对他们十分敬重,一时犹豫,最终也真的担心大家遭遇什么危险,最后便什么都没说。
这青蛇被杀死后剥皮抽筋,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几人便点了火将它烧成灰烬,又驾着船将将灰烬撒进湖里。
大约就是从那一日起,寒酥便开始下雨,整整下了七日,最终湖水漫上了村庄,将整个村子淹的干干净净,除了那座桥,什么都没剩下。
苏霓默然,谷主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桌上已经坏掉的点心,挥一挥衣袖,桌上便什么都不再有,许久,他道,“回去吧。”
这一夜,苏霓没能睡好,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是那青蛇惨死的样子,无论如何都没有睡意,他这才知道,说着不在意,实际却还是放在了心上。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披衣起身,点了桌上的灯,对着床头的那幅画坐到了天明。
清晨早起的谷主也很疲惫,也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苏霓照着昨日点心铺子里卖的酥饼,依样画葫芦做了个差不多的,刚放在火上烤,谷主却忽然看向了窗外。苏霓奇怪的随着他望去,见并没有人,奇怪的看了眼谷主,谷主却道,“来了。”
苏霓又去看,果然看见昨日的和尚从大雾中缓缓走来,脚步沉稳,走至近前轻轻扣了门,苏霓看见谷主朝他点了点头,便上前去将门打开,向门外的人打招呼,“大师。”
和尚笑笑,进屋来先对着谷主行了一个佛家的礼,“别来无恙。”
谷主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语气是难得的轻快,“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从前的样子。”
和尚道,“您何时也执着于皮相?既然在此等我,想必是知晓了我的来意。”
谷主坐下为他倒了杯茶,苏霓从犄角旮旯里找了一个凳子来请人家坐下,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谢,谷主道,“我知道你的来意,你也知道我的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