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打发了丫鬟一遍遍的扫听。
有观量过宝琴颜色的,回来赞叹说其是出水芙蓉;有去过荣庆堂的,又说宝钗、宝琴在一处好似并蒂莲;又有媚人偷偷瞥了眼,回来便说琴姑娘比宝姑娘还要出彩。
宝玉听得愈发心切,不禁又发了痴,暗暗将宝琴比作了那堪比仙子般的角色。
再说那薛蝌,出得荣庆堂自是被贾琏引着往荣国府西北而去。因荣国府新建了宗祠,将李赵张王四个奶嬷嬷家迁到后街,又顺势将几房仆役一并也挪了出去,是以倒是有一处空置院落,便在周瑞家西边儿。
薛蝌略略安置了,起身便往外行。
贾琏纳罕道“蝌兄弟这会子去哪儿?”
薛蝌忙道“琏二哥不知,我当日得李伯爷襄助,这才自广州讨了银子回来。此番入京,总要拜会一番才是。”
贾琏便笑道“不意你竟见过俭兄弟。我与俭兄弟向来亲厚,若有事儿,尽管来寻我便是。”
薛蝌笑着应下,出了荣国府,行不多远到得竟陵伯府,恭恭敬敬递了拜帖。门子收下,问明薛蝌如今何处落脚,这才将拜帖往里送。
薛蝌送过拜帖回返小院儿自是不提。
这日下晌,李惟俭未时回返自家。
进得内宅里方才净了手,便悄然问起昨日情形来。
傅秋芳便道“还能如何?依着老爷的吩咐,请了二嫂子连人带箱笼一并抬了回去。”顿了顿,又道“听丫鬟说,昨儿夜里荣国府相安无事,料想二嫂子将此事按下了。”
李惟俭蹙眉思忖,旋即抛诸脑后。料想必是宝姐姐与凤姐儿私下交易了,凤姐儿得了大好处,这才放过了宝钗这一遭。
错非如此,凤姐儿又哪里会舍弃这般既让王夫人丢脸,又顺了贾母心思的好事儿?
就是不知宝姐姐这一回到底舍了多大的好处与凤姐儿。
思量罢,李惟俭施施然落座,傅秋芳凑过来又道“倒是今儿晌午,好似荣国府来了客人。门子说是来了一男一女,转头儿方才又送了拜帖来。”
“哦?”
傅秋芳紧忙将拜帖送上,李惟俭扫量一眼,随即玩味起来。拜帖是薛蝌送的,料想薛小妹也随着来了?
忽而想起电视剧中薛小妹的造型,李惟俭顿时没了兴趣,反倒觉着薛蝌此人处事沉稳,且感恩戴德,好好栽培了,不失为臂助。
茜雪又来回话,道“老爷、姨娘,荣国府送了帖子来,说是老太太今儿摆了酒宴,迎薛家二爷与琴姑娘。老爷若得空儿,也请老爷过去一道儿热闹热闹。”
李惟俭笑着推拒道“我就算了,就说我今儿庶务缠身,改日再去跟老太太道恼。”
两家比邻而居,又多有往来,因是便随意了许多。
茜雪得了吩咐,自去与来传话的媳妇言说了,媳妇子又给贾母回了话。
贾母听了也不在意,荣国府三不五时或是庆生,或只是因着烦闷了,总会热闹一场,李惟俭繁忙,少来一两回的也没什么。
到得申时,先是李纨自王府回返,跟着薛姨妈与薛蟠一并回来。
不提李纨如何,单说薛姨妈与薛蟠,这二者一个泪痕未干,一个蔫头耷脑。
昨儿薛姨妈在万宁寺住了一宿,只觉为亡夫祈了福,总会在下头好过一些。今儿一早薛蟠便来了万宁寺,随着薛姨妈一道儿做了法事。
薛蟠几次欲言又止,临到下晌方才将昨夜之事说了出来。
薛姨妈听罢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扯着薛蟠好一通责打,那薛蟠闷声不吭受了,待薛姨妈泣不成声这才道“妈妈何必掉眼泪?妹妹好端端被抬了回来,又不曾有失。”
薛姨妈顿时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