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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他不能自己跑了,弃所有上海站的同志于不顾,那样就不是一个g(生)产.党人了。
啊!找王人庸!然而这念头刚起,就被李石发否定,今天不是接头日,他去哪找王人庸啊?
走到窗边,阴冷的空气让李石发头脑瞬间清醒,玻璃上映出的年轻女孩,令他想起了另一位同样年轻的女孩——何清澄。
对了,找小何同志,她是深蓝小组的紧急联络员,她有紧急状态找上线的尚方宝剑。
“湘湘,叔叔也要你办件事,你出门向左走300米再右拐约100米,那有个电话亭,你马上打电话给你澄姐,让她找愚公,尽快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所有与章天河有关的同志立刻切断联系。”李石发见湘湘没动,急的大吼一声,“快啊!”
此时湘湘才如梦初醒,飞奔而出,从书房到卧室的几步路,李石发犹如脚戴千斤枷锁,上次一个交通站站长叛变就差点覆灭整个上海站,这次是负责人叛变啊。
上海总部几经耕耘才刚刚有了起色,恢复了点元气,可这场灭顶之灾,将会把同志们辛苦搭建的情报网全部击个粉碎。
章天河不仅知道各个隐蔽战线的同志身份,还对所有的接头地点,暗语,包括中央所有领导人的临时住址,了如指掌。
若是任由事态发展,我们的地下机关会被破坏,上千的同志会落入敌手,412的阴霾还未散去,上海又将迎来腥风血雨。
洗了把脸,李石发脑中愈发清明,来不及告别夫人,他提着公文包就混入微亮的街道,现在传递消息的接力棒,不能扔给了小何同志就不管,他也要一起去找王人庸,章天河太危险了!
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的天际,则有一只孤寂的眼睛凝视着众人。
满屋子都是烟味,清澄抹了下额头,一手的冷汗,要不是她认真背过地址,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棋牌馆里会有交通站。
这里太过乌烟瘴气,清澄屏住呼吸在棋牌馆找交通站的负责人。绕过几个麻将桌,她见到通往内室的门内,坐着一位粉面中年妇人,叼着细烟杆,头油擦的瓦亮,正翘着大脚给赌鬼们发筹子。
等赌鬼们兴高采烈的离开,清澄壮着胆子抱拳问道:“阿姐,你这筹子打包怎么卖?”
“小朋友,规矩不懂,就不要豁胖(打肿脸充胖子),阿姐的筹子只卖熟人。侬看上去面孔生来,谁人介绍来的?”吴侬软语的中年女人警惕地瞥了眼清澄,红唇开合闲适的吐出一个烟圈。
“自然是熟人介绍来的,静姐姐再仔细看看,我像不像熟人,能卖在下七枚五元的筹子吗?”清澄当即点穿她的身份。
听到七枚五元,静姐眼神微动,手中筹子玩的噼啪作响:“七枚么,卖熟人有点少,要么买个十三枚?”
“好姐姐,十三枚不好听,像骂人,不如凑个整,二十如何?”清澄反向讨价还价,实则把口令都说出来。
“好说,量大屋里请。”静姐一弹烟灰,款款起身撩开布帘子。
内室里一张木桌四张长条凳子,矮柜上放着关公像,一般捞偏门的人家都会供奉,其他装修也极为普通。
不过当清澄跟着静姐走入暗房,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书桌上放着调波段的绿皮机器,还有没破译完的电报。
“同志,你想要什么帮助?”静姐端着烟杆开门见山的问道。
清澄严肃地说道:“请阿姐,马上找愚公,告诉他,愚公移山。我有急事汇报,事关上海总部存亡,十万火急!”
静姐的神情从戏谑到认真:“你的代号?”
“芍药。”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