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瞎闹。
陈鹞不可思议的望向陆献,仿佛在说,你特么跟我说刚刚那鬼东西是高峻霄?不至于这样啊,早上看着还行,现在那模样仿佛在战壕里连续打了三天三夜的仗,两眼没有焦距,下巴上冒出细小的胡茬,看着随时要倒下又强撑着一口气。
对于大哥的状态陆献发自内心的表示担忧,但是他也不想打扰到大哥休息,所以最后和陈鹞达成共识,大家还是下楼,该干嘛干嘛。
到了厅堂,他们发现住店的客人都三三两两的凑做一团,似乎在讨论报纸,陈鹞自来熟的凑到人堆里好奇的观看。
有位先生手上拿着一份《申报》,他面色凝重的指着一张图,图上是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盖着白床单,安安静静的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他的胸口还摆着一支长长的玫瑰,衬托的孩子更为娇小。
陈鹞本以为是什么儿童艺术照,但仔细一看令人汗毛竖立,那惨白空旷的空间,后边成排的包裹物,不就是是医院太平间吗,边上一位太太还念叨着作孽啊。
一张照片能得到的信息实在太过稀薄,但是好的照片确实比报道本身更能打动人心,陈鹞现在就很有欲望去探究照片背后的故事。
这图的主标题是“垂髻之年魂断夜市特寻亲人”,副标题是“暮夜笙歌半梦半醉,枪声三响疾驰而去,血溅统一遗子铺前”。作者:佚名。
看到大家都一脸同情,陆献也凑上去观看,嗨!这不就是宗发生在统一街上肇事逃逸的案子吗,有什么好看的,这年头酒驾又不是稀奇事,反正巡捕房的都不敢查。
整篇文章类似于祭文,文笔不错很是煽情,也没骂肇事者,就是对孩子表示了同情,顺便帮孩子寻找亲人,希望有认得孩子的亲友看到后尽快去市公立医院认尸。
好吧,看完祭文确实觉得有点伤心,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然而伤心只是那一瞬,毕竟和那孩子非亲非故,也没法帮他早日入土为安。大家很快又找到别的新鲜事儿,各自谋自己的营生去了。
竖日,晨光大亮。饭堂里透出一股可爱的香味,一直透进邻室来,引得高峻霄鼻子发痒,昨日实在是太过疲惫,连晚饭都没吃便先行歇息去了,现在只觉得腹中雷声大作,似乎在抗议昨日的忽视。
他方坐下点了些清粥馒头,脖子就被陈鹞勾住,耳边传来陈鹞有些酸唧唧的声音:“哎呦,穿新衬衫啦,挺白的呀。”
想到是谁帮他洗的,高峻霄只觉得心情舒畅,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忽然陈鹞突兀的脸出现在眼前让他立马收起笑容回怼到:“你还没睡醒吧,劳烦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哪是新衬衫。自己点吃的。”
陈鹞被人家怼了依然不知收敛,还特意凑近嗅了嗅:“呜,还挺香的呀,我怎么觉得这件香喷喷的衣服和你这个臭男人不太配呢。”
“什么配不配,您老可瞧仔细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衣服,以前是,今后也是。”高峻霄饿着肚子不想同他纠缠,正巧小二端来了清粥小点,他举起筷子只顾自己大快朵颐,陈鹞见状也点了份差不多的早餐。
不一会儿,陈鹞那份早餐也上了桌,可惜吃都堵不住陈鹞那张嘴,他拿着勺子在碗里瞎鼓捣一阵,高峻霄不想搭理他自顾自的吃饭。
对面的陈鹞一挑眉毛神秘兮兮的问高峻霄:“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去找清澄妹妹了,然后……嗯~越矩了?”
知道陈鹞想歪了,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让他怎么回答,反正他打死不认去找过清澄就是最好的保护了。差点忘了得把许迅的嘴也堵上。
门外传来报童稚气但响亮的叫卖声:“号外,号外,法外狂徒,黑(颜色)帮老大撞人逃逸。”
报童的声音渐行渐远,两人都没在意这条消息,陈鹞还在挤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