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心跳,很是满足。
“哎呦,作孽啊,去看西医吧。”大姑父说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挣扎无果只能把头埋的更深了。
“洋大夫能行吗?”爹爹的语气是满满的不屑和质疑,理了理女孩额前的碎发。
“打个针开个药,洋大夫的药可好使呢。肯定比中药快。中药又苦又涩,我家那几个喝中药都是连哄带骗硬灌的。但是打针大人也得按着,不能让孩子乱动。”大姑父认真地说道。
“不行不行,这不是上刑吗,再说我家姑娘不怕苦,药不用大人喂自己一口气全干了。”爹爹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哈哈哈,修洁,吹嘘自己孩子没这么吹的,天底下哪有这种娃娃。”大姑父似乎不相信。
爹爹只是抱着自己笑笑没有争辩。这时一个焦急的温柔女声传入耳中,她木木的伸出脑袋,额头瞬间被只柔软的手覆上。
“花儿,到娘这来,怎么拿个药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可别再受着风了。”她只感到自己被换到另一个更柔软的怀抱里,她费力的伸着小手想抓住男人,却看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想发声声音却卡在了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感觉到自己又躺回爹爹的臂弯里,在熟悉的心跳声中闭上眼睛,她想沉醉与这迷离的美梦中,突然一簇桂花落了下来,带着香气从她的脸颊上划过,另她猛的睁眼。
面前是张白色的宣纸不带一丝杂质,平铺在桌上,全无波动。一把竹戒尺猛的拍在桌上,巨大的声响把她吓的从椅子上蹦起来。
这时她才看清眼前的人,一身儒雅的白色长衫,左手一本书,右手一把戒尺,正是她最敬爱的父亲,赶紧甜甜的叫了声:“爹爹。”
“撒娇也没用,我昨天教你的破阵子,背一遍。”男人板着脸对女儿提出要求,手上的戒尺又点了点桌子,她爹凶起来是真凶。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那诗词似乎是从脑中跳出来似的,清澄没费什么功夫就脱口而出。
“好,背的好。”洋装男人笑着从书房大门跨进来。
“大姑父。”女孩看到熟悉的长辈亲切的叫到,“妍妍姐怎么没来?”
“妍妍上私塾去了,等她放假我就把她接来陪你玩。”她大姑父找了个椅子坐下对着爹爹说道,“修洁,孩子刚启的蒙,你就给她背稼轩的词,她能懂吗?”
“花儿,给你大姑父解释下这首词。”爹爹拿着戒尺坐下,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她。
她也没辜负爹爹的期望,学着爹爹背着手奶声奶气的解释:
“该词是辛弃疾失意闲居信州时所作,无前人沙场征战之苦,而有沙场征战的热烈。词中通过创造雄奇的意境,抒发了杀敌报国、恢复祖国山河、建立功名的壮怀。结句抒发壮志不酬的悲愤心情。”
“稼轩先生一生致力于北伐,可惜直到他年过六十,新皇帝才派人询问他是否能带兵北伐,可惜稼轩有心无力,岁月不饶人,他早已不是当年于万军之中取敌首级的少年,只是个重病缠身的老汉,唯有在梦中他才能抒发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
“都是你教的?”对于大姑父的疑问,爹爹自豪的点了点头。
大姑父从书架上挑出几本李易安、李后主的词集交到父亲手里:“嗨!别一天到晚弄得苦大仇深,姑娘家家的,你先教她些花间派,婉约派的词啊。”
“大姑父,稼轩也有婉约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就是首情诗啊。”花儿认真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