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地面上的灰,也算不上干净吧?
一肚子的不爽,但想到自己之后还要有求于人,他只能摆着僵硬的笑脸,换了鞋子,进入室内。
刚一踏入客厅,周身就感觉到一股说不上来的阴冷。
后背凉飕飕的,与外面那种寒冬腊月的冷不同,这种诡异的气息就像是来自阴司地狱,裹挟着鬼府的肃杀冷厉,只要稍稍直面,就会轻易地接触到死亡。
唐纳德身体僵硬,脖颈冷风直钻,可是他穿的明明是高领毛衣。
头顶上压袭而来的阴影让他近乎恐惧,鼻息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地他想拔腿就跑。
什么选举,什么连任他都想不到了,脑袋空白茫然,身体趋向于生物面临危机,本能地想要逃跑。
如果不离开这里,可能会发生比失去生命还要可怕惊悚的事情。
“咳咳~”
“咳咳咳~”
不染一丝尘埃的白橡色长发如流水般自然垂落在地毯上,原本横躺在沙发上的人斜倚着边缘的扶手,坐了起来,举手投足间是王族的清雅矜贵。
光线太暗,但并不影响唐纳德看清对方的面容。
少年白玉般的面容,七彩琉璃般的瞳眸里是没有一丝感情的麻木,他的神情寡淡,穿着一身通黑低调的长袍,态度慵懒,单手撑着太阳穴,宛若独坐高台的神明,不悲不喜地俯视众生。
“找我什么事?”
唐纳德膝弯一软,等反应过来已经跪倒在地。
他的额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威压之下,他连正大光明的直视对方都做不到。
但是这惊鸿一瞥,足够他一辈子铭记在心了。
好美的人!
不,说美都是亵渎他。他更像是神明,世间因为有他,才配有了美这个形容词。
“犬子前几日的顽劣之举,我已经惩罚了他,还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唐纳德紧张地出声,不自觉地用了敬语。
明明对方的年纪比他小上许多,明明在来之前自己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他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