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只哭不语,阿星吩咐人,将她捆绑看管起来。
阿星快马加鞭,去往包府向白孟春报信。
皇宫,东门口。
白日高悬,正午时分。
林千帆苦等半日,不见父亲林思源出宫。
没了耐心,递了腰牌想要入宫。
皇宫守门的禁卫,不予放行阻拦道:“林将军,莫怪。殿帅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
林千帆立时警觉,宫中莫非出了大事。
马蹄震天动地而来,天际涌来一团乌云。
天色暗淡下来,只剩马蹄势不可挡之声。
林千帆眺望过去,为首之人丧服清冷,是太子殿下。
禁卫立马打开宫门,萧莫言勒停马首。居高临下睨视一眼林千帆,冷漠乘马入了宫门。
萧莫言对于林千帆怎会毫无恨意,若非他的偏执,阮翛然也不必非死不可。
林千帆面对萧莫言是有几分愧疚,终究抵不过,想要霸占阮翛然的贪欲。
皇宫大门轰然关闭,宛若天庭之门隔绝凡人。
林千帆猜测倘使元德帝驾崩,萧莫言名正言顺继承帝位。
夜长梦多,阮翛然绝不能再京城逗留。
一夕间,下定决心,先送阮翛然离开京城为妙。
太极宫,包闻仁与徐正平盘膝而坐,养精蓄锐。
长宁侯在寝殿门口张望,烦躁不安对路驰道:“太子殿下,怎么还未回宫?”
路驰神情凝重,回道:“殿下去了城外皇陵,一来一往,至少要一个时辰。”
长宁侯叹息一声,回身入了寝殿。
林思源手里捧着诏书,跪在龙床前。
王公公泪流满面,哭道:“陛下,您不能睡啊!”
元德帝面如死灰,双眸紧闭。
何太医搭了脉,惊恐道:“陛下,怕是不好了。”
长宁侯心急如焚上前,探了脖息。似有似无的脉搏,已是回天乏力了。
登时老泪纵横,哀嚎道:“陛下,再撑一撑,太子马上便到。”
话音落,殿外传来:“太子殿下到。”
长宁侯抹了泪,示意林思源先将诏书藏起来。
殿门打开,路驰与萧莫言一道入内。
如此阵仗,萧莫言心如明镜,元德帝大限已到。
百感交集,若是阮翛然还在人世。夙愿达成,本是苦尽甘来的欢喜。此刻感慨过后,痛失心爱之人的悲痛袭来。
萧莫言噙着泪,行到龙床前屈膝下跪,伤心唤道:“陛下,儿臣来了。”
元德帝纹丝不动,死气沉沉躺着。
何太医再次察看一番,跪地悲道:“陛下,龙驭宾天了……”
王公公涕不成声,强打着精神,秉公办事颤声道:“长宁侯,林侯爷,宣读圣旨吧!”
林思源迟疑看了一眼长宁侯,有些犹豫不决该不该宣读圣旨。
王公公不明所以,看出二人互相使眼色,催促道:“林侯爷,为何还不宣读圣旨?”
长宁侯深思熟虑,替林思源回道:“王公公,圣旨的内容,除了太子殿下,我等皆知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继承皇位名正言顺,乃宗法使然。然,边疆岌岌可危,若此时陛下驾崩的消息传出,定会军心动摇。本侯意思是,秘不发丧,仍由太子殿下监国,待平定了北疆战事,再昭告天下。”
王公公终究是个宦官,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全仰仗元德帝的恩赐。如今树倒猢狲散,人微言轻只得颔首同意。
萧莫言哀哀欲绝,目不转睛盯着元德帝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