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府,花园。
凉亭青瓦覆雪,池塘冰封如镜。
包明欢身着凌霄色披袄,望雪怯步慢行。
下人来报,颜子棠在正堂等候。
少倾,包明欢还未到正堂,见颜子棠领着侍女迎了过来。
颜子棠奔过来,欢声雀跃:“明欢姐姐,一向可好?”
包明欢收起忧色,挚友久别重逢,应当欢喜。她莞尔道:“一切都好。”
继而又取笑道:“瞧你,满面红光,可是有何喜事?”
颜子棠的侍女小蝶,心直口快,笑道:“世子妃慧眼独具,我家小姐就要成为太子妃了。”
颜子棠嗔瞪一眼小蝶,有些心虚解释道:“我也是昨日方知,是陛下的旨意。”
包明欢瞥见鞋尖落雪,心口酸楚。若她没有残缺,或许也可成为太子妃。
颜子棠一言不发,扶着包明欢踏入正堂。
她知包明欢的心意,岂会不理解对方此刻的失意。
包明欢伸手为颜子棠拂去肩头落雪,真心实意笑道:“还好是你,若是旁人,我势必会耿耿于怀。”
颜子棠闻此小舒了一口气,怯声道:“为何不告诉我,你成婚之事?”
包明欢在她面前也不遮掩,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残缺之身没得选。”
颜子棠握住包明欢发凉的玉手,信誓旦旦道:“明欢姐姐,既然你做不到的,让我替你做吧,我会替姐姐,守好太子殿下的。”
包明欢摇首笑道:“说什么浑话,感情之事哪能替代。而况他心中,压本没有我半分立足之地。我不希望,你成为我与凝月这般,独守空房,夜夜哀叹。”
颜子棠似懂非懂道:“明欢姐姐不是说,他是君子。既是君子,定会懂得待妻之道,最不济也会相敬如宾。”
包明欢答非所问道:“大婚之日,定在哪日?”
颜子棠略有羞涩:“下月初六。”
包明欢发觉她眼中的期待,顺口而出:“你可是想,见一见太子殿下?”
颜子棠颔首,也不扭捏道:“我想见见庐山真面目,若他不合我心意,我定会想法子不做这个太子妃。”
“又说浑话,这圣旨岂能是儿戏。”包明欢抽离手,将一杯热茶递与颜子棠。
颜子棠接过并未饮用,径直将茶盏放下,一本正经道:“我没有说笑,老实讲我心中矛盾至极。总觉得抢了明欢姐姐的东西,可我确实对太子殿下十分好奇。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谦谦君子,能令明欢姐姐一见倾心。”
包明欢垂首抿了一口茶,黯然神伤道:“你若想见,我可让明悟安排,他毕竟是太子亲卫郎将。”
颜子棠盘算着与包明悟的交情,相求此事应当不难。喜笑颜开道:“那就有劳明欢姐姐安排了。”
堂外风雪急涌闯进堂内,呼啸之声如鬼泣哀鸣。
颜子棠起身,心有不安道:“明欢姐姐,我是背着家父溜出府的,得赶在家父回来之前回府去。”
包明欢起身相送,不舍道:“来日方长,日后再见,你我一道出府,我也该回王府了。”
二人在包府门口,各乘马车背道而驰。
康亲王府大门,一群大理寺官兵闯了进去。
沈如山闻信赶到前院,只听其中一名大理寺官兵,慷锵有力喊道:“奉,陛下御令,请康亲王暂到宗正司禁闭。”
王府的死士伪装成的家丁,蠢蠢欲动暗中拔匕。
沈如山抬手示意死士莫要妄动,冷哼道:“本王犯了何事,本王要面见陛下。”
大理寺的官兵才不理会,拥上前持锁链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