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翛然不想提起阮田氏,诓骗道:“没有,你知道我贪玩,还不曾游历过京城,如此回去,岂不可惜了。”
“你们到那边,去看看。”
前面传来秦荣的声音,抬眼望去竟到了东宫的巷口。
秦荣机灵,将东宫门口的亲卫,支到了一旁。
萧莫言稳着气息,嘱咐道:“抓紧了。”疾奔而过,闪身入了东宫正门。
直奔到了寝殿门口,推了门将进,却听阮翛然拒绝道:“殿下,奴婢想回自己房中。”
萧莫言无动于衷踏入殿门,回身将门闩插上。
将她背到床榻前,放坐到床沿,这才回身,气喘吁吁道:“明日便走了,不差这一夜。”
萧莫言撂下这句话,去了屏风后擦拭了汗水,换了身干爽的寝衣。
他回到床榻前,阮翛然杵在床头,扭扭捏捏道:“殿,殿下,奴婢内急。”
此言一出,二人皆羞红了脸。
阮翛然顾不得双腿的酸痛,捂着脸逃也似地开门而去。
阮翛然确实内急,只不过借着由头回陈司闺房里。收拾好行囊,明日一早便可离宫。
阮翛然从恭房出来,门口不远立着颀长的身影。
灯笼的红光,映在萧莫言含笑温情的面容上,犹如夜降人间的仙登一般。
阮翛然忐忑不安慢慢挪向他,她竟还妄想骗过萧莫言。
“去,本宫的汤池泡一泡澡,解解酸困吧!”
一想反正明日便走了,他说什么她应什么。
阮翛然与萧莫言回到寝殿,阮翛然不再别扭,自行去了屏风后。宽了衣,入了汤池。
汤池旁长案上,放着替换的衣衫。
仍旧焚着兰花香,只是今日这汤池中只有茉莉花瓣。
萧莫言一声不响到了汤池前,阮翛然慌张沉下身子遮掩。
还好萧莫言并未入池,只是坐到汤池沿。
将她发髻上的青玉簪子取下,放到一旁长案上。
他拿起水舀子,亲自为她清洗三千青丝。
阮翛然绷紧的心弦,拨乱不止,几近蹦出心口处扯断。
“那青玉簪子,是本宫,昔年送你那支吗?”
萧莫言含情脉脉,将温水一点一点细细淋在她的墨丝上。
阮翛然轻嗯了一声,有些伤感道:“那年你走得匆忙,别说最后一面了,连句话都未留下,也只有这支簪子了。”
“你明明对本宫有情,为何非要走?”
萧莫言不甘质问,一瞬令阮翛然回神。
她不敢再吐露半分真言,硬着心肠道:“那是从前,如今奴婢早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