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有多克制自己,才能抑制自己不掐死他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力量悬殊,而且,已经赔折了这么多,她这里万万不可再暴露了,阿兄还需要她。
“周昱他...有什么旧疾?”午后小信偷偷来找她时,她又好奇问了起来。
“溶血症。”
“又是溶血症?”周昕枂惊愕,“这玩意是会遗传还是怎么。”
看来以前她追在赵朗辞身后跑的时候,实在太懒怠了,连他一些基本的信息都没有探查清楚,既不知道他有溶血症,也不知道他和玉贵人私下有情,说不准她救了人家,人家还嫌她破坏自己同心爱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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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从打点的宫人口中得知,赵掌印昨夜一整夜在外剿匪,刚回来连新房都没来得及进,听见小殿下有事就匆匆过来了。
她心甜得不行,立马差人到厨房准备了他喜欢吃的菜肴,不打算让他走了。
“怎么会如此不小心?不知道小殿下宫里不允许一切含有天蚕香的东西吗?”
赵朗辞在侧殿召集了一应宫人来问询。
一排排的宫人吓得应声倒地,“掌印恕罪,奴婢们没有...”
“启禀掌印,小殿下一向由老奴照料好的,谕林宫内一切也是经严密检查过,绝对不会出错的,只有昨日是掌印的大婚,老奴替娘娘备礼,后来将小殿下托付给环儿...”
宫婢环儿一听,脸色苍白,赶紧“啪啪”两下在地上磕起头,“掌印!冤枉啊,不是环儿,昨日虽然是环儿照看小殿下,但吃的用的,奴婢都与洁儿细细检查过才给小殿下的...”
“哦!奴婢记得了,奴婢随娘娘和小殿下去东厂时,新娘曾蹲下看了小殿下好久,似乎...还摸了殿下的脸...”
“环儿!!”玉妃来到,赶紧喝住那宫婢,生气道,“没有证据的话,休得乱说!那是十一殿下,是掌印的妻子。”
“掌印,抱歉,是本宫没教育好底下的人,昱儿他现在没什么了,本宫查过也没查出个究竟,大概是昱儿探望跑去别的园子沾到天蚕香了吧,毕竟不是多不寻常的东西。”
玉妃歉声道。
赵朗辞淡淡地睨了这些人一眼,勾唇笑了笑,“既然娘娘已经排查过宫里人没问题,那臣也就不越俎代庖了,请娘娘照看好十七殿下吧。”
说着,他转身要走。
玉妃掐了掐拳头,“等一下。”
“谕林宫的人自问对我昱儿是尽心尽力的,谕林宫不查,掌印难道连别的地方也不查?”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身后人始终背对她,随后缓缓转身,“娘娘希望臣彻查哪里?臣的东厂吗?”
他冷嗤一声。
玉妃不吭声,垂下眼睫,很是委屈。
明明她那天把渗有天蚕香的粉末混进皇后送的胭脂中了,她也眼见周昕枂用了,他怎么可能闻不出来呢...
“你明明知道昱儿症状比你严重,光是天蚕香他就不舒服了,你还...还...”
她气得真想当众指责他,但一想到上次,证据已经那么明显指向周昕枂,他却还在偏袒她...
“娘娘,”他突然沉下脸,“臣一而再地容许娘娘胡闹,全是为了十七殿下,臣劝娘娘最好放聪明些。”
“娘娘宫中上月曾在宫外采入一批茶,这批没有登记在案的茶,可是紫丁香茶?”
紫丁香服用后会在体内释放诸如天麻的物质。
玉妃闻言浑身一颤。
赵朗辞笑,“娘娘如今知道,臣是向着谁了?”
“那以后就请娘娘以十七殿下为重,不要再企图做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