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子而言,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质疑他的生育能力更能羞辱的了。
可想而知,成为太监是多么惨痛的一件事,简直跟杀害全族的仇不遑多让。
他明白,以周昕枂那个软弱的性子,设局害他至宫刑的可能性不大,最多是害他被打或者革职罢了。她大有可能是被盯住了,有心人借机把他痛踩了一脚,导致这一惨痛的事情发生。
可不管她目的想如何害他,实情是她的确是害他如此了,赵朗辞心中对她有恨,恨她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恨她怎么这么狠心栽陷他,也恨自己当时明明察觉出来她有古怪,却还是被头脑冲昏,轻易上了她的当。
果然古来都说女子是祸水,要想成就事业,就不能受女子蛊惑。
这一次,周昕枂回来求他合作,他显然也察觉到一丝不妥了,却还是把她留在身边。
他竭力说服着自己,是因为如今以他的能力,已经足以应对一切意外的阴谋诡计了,他想留她在身边反杀,折磨,让她痛不欲生罢了。
可是他一面对她好,想引她深陷进去,自己一面又开始迷恋这种感觉,苦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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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不羁山下有人发现有武器的痕迹,怀疑是有贼匪。
朝中大臣商议,近日正是筹备开战的时候,城中坚守排查,城外加紧巡逻,呼吁百姓没事别到城外去即可,不必大动干戈,也不必浪费兵力剿匪了,更何况,城外近年也没有听说有山匪抢掠的事。
赵朗辞冷笑:“锻打了武器藏匿山中多时,却不打家劫舍行抢掠之事,如此一反常态势必背后有更大阴谋,诸位大人都是朝廷肱骨,居然能说出这么可笑一番话也是厉害了。”
“咱家区区一断子绝孙的残废、阉奴,对诸位大人的眼界和分析能力甘拜下风,佩服不已!”
“......”
他句句尖酸,揪着“断子绝孙”和“阉奴”等字眼不放的时候,堂上就有人预料到,今日朝会上,他势必不会轻易放过这些臣子。
果不其然,连脸皮最厚的礼部霍大人,最后都被他用尖酸言语从礼部内部规则到他的下属行事,以致霍大人的门风家风,以及近日他新收的外室都被揪了出来或明或暗嘲讽了一遍。
下朝的时候,霍大人闷不作声走了,事后他病了好几天,被气的。
最后,赵朗辞以朝中无人支持的局面,独自己力挽狂澜,强迫大家答应他将战事推后,暂时缓住狄戎那边,等他专心查探清楚不羁山处是否有阴谋,剿清贼匪后再作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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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周昕枂言语上过于急进弄巧成拙气走奸宦后,他又有一段日子没回东厂了。
周昕枂有些悟了出来,果然姑娘家还是不能过于主动,于是她最近乖乖待在东厂,尽管心里再着急,也不去他面前晃了。
她端着糕饼来到寝院那处新挖的池塘边,这是上回她醉酒坠塘后,让东厂的番子连夜挖出来的,只到她膝盖深,里面饲养了跟上次那个池一样的鱼。
膳房也真的每日都给她送不少各地甜点。
她把心一横,打算坐在池塘边,装作被冷落后暴饮暴食的样子,故意往嘴里塞满糕点。
“公公公公...公主啊!你你你别吃了...再再再吃下去得得得撑撑死!”豆沙在一旁拉她。
周昕枂脑海里极力想着这些年在龙山寺和母妃一起受过的委屈,眼睛通红,委屈地边吃边哭出声来:“豆沙...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他不就是几天没回来,又对我忽冷忽热的嘛,他本就对我虚情假意我是知道的,可我现在又在难过什么?”
赵朗辞一袭金蟒紫袍,身后跟着一队伍随侍,气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