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枂心里咯噔一声,脸上不显,“掌印真好笑,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东西,毕竟我还要请你救我母妃,讨好你是应该的,我光明正大得很,需要装什么?”
她这表情怨愤中带了点口是心非,倒真像是她误会自己心情被窥穿,拿借口来遮掩一样。
赵朗辞因为有溶血症,吃的东西必须由信得过的人亲自送,这是必须严格谨照的事,可厨房的小路子却因为周昕枂是掌印的对食,又见她在他面前自然流露出担心掌印的心情,便破例让她送了。
本来赵朗辞要找他问罪的,可此时看她恼羞的样子,怔了一怔,伸手倒了一杯茶抿,没再追究下去。
“你过来,不会又想让我握着你的手教习吧?”
他嘴上是冷淡的语气,但眼神有些控制不住,手指轻握茶杯,又抿了一口茶。
要不是他这人放下厥词后又如此消极怠工,周昕枂也不想主动追着他,绞尽脑汁向他暗示:“我已经有点上心了喂感觉到了吗”!
她甚至还有些怀疑,他这人聪明绝顶,会不会是有意勾着她这么做的。
那天赵朗辞握着她手书写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失神地仰脸看着他的侧脸,她大言不惭地说,“你真好看,要是五年前你能这么握着我的手教,我可能就舍不得那么栽陷你了...”
她这话怎么有脸说出口!
赵朗辞那一刻除了想当场掐死她,心脏还止不住悲愤地狂跳起来,仿佛她再说出一句什么,他就压抑不住自己把她碎尸万段。
那天以后,他连看她一下,都觉得要控制不住想要杀她的眼神。
为了不让她这么轻松地死去,他才会躲着她,不料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又烦躁不安地抿了口茶。
“你很渴?”周昕枂杏眸看着他,轻眨了眨,“我亲手熬了汤,罗汉果雪耳,比你这个解渴,要不要尝尝?”
“你是想反其道而行,让我对你沦陷好操控我是吗!”
他突然其来的一吼,让周昕枂原地怔住,一旁侍立的随从们也惊讶不已。
赵掌印向来遇事沉着,曾遇过在朝堂上被几位资历深的大臣同时用言语围攻,他始终不慌不躁,还脸带微笑地回怼回去,把那些臣子们气得脸青胡子歪。
甚少见他情绪失控的。
兴许他本人也反应过来失态,对她低吼完,立马深吸口气又恢复了平静,“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周昕枂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惹他生怒,正如五年前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生气地让她离他远点,可她若真的离他远了或者好几天不理他,他又要生气。
他真的好难琢磨。
“那个...我并没想过要反其道而行,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几年前我对你费尽心思整整一年也不能让你喜欢上我,现在又怎么会蠢得再做这样的事?”
周昕枂不解道。
随后,她放下托盘,班了一张杌子在角落坐了下来。
以前的经验告诉她,他生气地要赶她时,要是她这时候走,他大概率会更难说话的。
果然,她安静下来坐在角落捡小石子扔,他没再出言撵她,而是任由她待着,冷冷地扫她一眼又忙碌起来。
日光从上方的窗棂斜洒进来,在漆红的门槛和姑娘那绣着桃红缠枝纹的膝盖上都投下光碎,时间在她一掷一翻飞舞的石子间流逝,案前的男子眉目俊冷,偶有不满地飘来一个目光,又懒得搭理似的垂下去,专心处理手边事务。
这样的平静维持到赵朗辞的下属萧安进屋。
刚才赵朗辞怒而把屋中侍候的人全赶了出去,只让萧安去膳房重新安排膳食,萧安推门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