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澹澹道。 “刚才那些是马政凋敝的原因,马匹减少的根源,其实在于牧场。 近十年来,许多牧场被大量垦占,皆为……” 叫做万俟世的詹事府主簿抬头一瞥,看到端坐如山的太子殿下,壮着胆子道: “皆为地方的官军与豪强! 除去西北的龙河牧场至关重要,没人敢染指,江南的明光牧场、黄寨草场、辽东的晋云牧场……如今缩减五分之一有余。” 白含章深吸一口气,把那份太仆寺的折子放下,眼光低垂问道: “万俟主簿是稷下学宫出身?” 坐在前列的万俟世躬身答道: “微臣乃稷下学宫平祭酒的门生,如今在翰林院论撰文史。” 白含章颔首道: “马政之事牵扯深远,詹事府寻常倒也没人碰这个。 你能够潜心考察,详实了解,殊为不易。 这样吧,今后由你去做太仆寺少卿。 本宫稍后会修书一封,于五军都督府的谭文鹰。 让他彻查兵部收录的军马名册,少一匹,地方府州与七品以上的录事人员,皆受追究。 照万俟主簿你刚才讲的那个情况,从太仆寺卿、到太仆寺少卿、太仆寺丞剩不下几个。 你正好去填补空缺。” 詹事府中,众人望向万俟世的眼光颇为艳羡,主簿不过从七品,且无实权。 而太仆寺少卿乃从四品,为兵部要员! 这样的拔擢,等于连跳三级,平步青云! 日后未尝够不着那张尚书亦或者侍郎的重臣宝座! “微臣不胜惶恐,叩谢殿下!” 万俟世将腰弯低,拱手作揖道。 “不必如此,本宫用人向来简单,有能者居之。 今天你以马政升任少卿,他日若是做事不力,自然会有第二个人在本宫面前激扬高论,好取代你的位子。 望你能够踏实办差,扫出太仆寺的不正之风!” 白含章摆手,示意此事告一段落。 詹事府中众人也心知肚明,殿下将彻查一事交到五军都督府。 摆明了,是要谭文鹰与兵部打擂台,顺带敲打尚书姜归川。 这一套下去,太仆寺不仅要被五军都督府查个干净,还得承受兵部的怒火。 只怕又要杀得人头滚滚,才会罢休! 白含章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面上略有疲惫之色,轻声问道: “对了,本宫打算赐一道开府建牙令,诸位有何看法?” 太子殿下的话音落地,彷如惊雷霹雳轰然炸响,激起千层大浪!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皆是大变。 不怪他们有如此表现,委实是“开府建牙”这四个字的分量太重! 宛若大岳压顶,足以掀动狂澜! 这是唯有王公权贵、功勋大臣,才有得到的极致恩宠与显赫封赏! 纵观景朝,除去四位藩王以外,只有镇守招摇山的大将军宗平南得此殊荣! 凉国公杨洪、定扬侯郭铉,这等从龙功臣都没有。 他们之所以能够手握私兵,豢养家将,更多是踩在朝廷法度的边界上。 而非名正言顺,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