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都拿“本宫”出来压人了,叶夫人自是不敢反驳,更何况她本就有放弃的打算,赔笑道:“长公主言之有理。”
长公主依旧皱着眉,心道阿颜到底不是叶夫人亲生的,难怪叶夫人不知心疼。
这倒误会叶夫人了,叶夫人对叶颜已称得上娇纵,无需遵守叶府规矩向长辈请安,出门只需报备一声,若无特殊情况,叶颜皆可在汀兰院内用饭。
丝毫不夸张地说,如今的汀兰院在叶府里相当于一个独立的门户,府里下人一律不准靠近汀兰院,就连叶家人也被叶太傅勒令不可随意搅扰“舞小姐”。
叶太傅是帝师,对阖府上下极其严格,生怕行差踏错遭人诟病,对叶颜已算格外宽容。
这些叶颜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生怕长公主误会,赶紧打圆场:“长公主,母亲是真心为我打算的,只怪我自己不争气,实在学不会这等精细绣活。”其实手上的伤也是假的。
长公主怜爱地摸摸叶颜的脸庞,柔声道:“你是个乖孩子,叶夫人没白疼你。”
叶夫人同样面带欣慰笑着附和。
被两位看上去仍像三十多岁的美妇人轮流夸赞“乖孩子”,实际年龄即将三十的叶颜心中不觉欢喜,反倒有些心虚,只得陪着干笑几声糊弄过去。
吃过午饭,叶颜举着一双缠满纱布的手,陪她母亲和准婆婆逛了一下午街,终于挑好大婚用的首饰。
虽说信远候府没打算让叶府准备嫁妆,不过叶家认为理当有所表示,是以叶夫人抢先付了钱。
长者赐不敢辞,叶颜也没推却,反正孟瑾年早已同她说过,届时信远候会多送些聘礼,让她留一部分给叶府,以此感谢叶府对她的收留之恩。
其实叶颜也有打算,圣上赏赐的现钱她得留着防身,那些御赐宝贝则留给叶府。
逛完街,长公主盛情相邀,母女俩便去了孟府做客。
孟瑾年几日前已入兵部当值,从二品侍郎做起。由于刚入职,有不少公务需要交接,还有许多事情尚在摸索阶段,日日早出晚归。
长公主见儿子最近闷闷不乐,以为儿子是因一连几日见不着心上人,犯了相思症,这才有心邀请叶颜与叶夫人来府用饭,又派人给儿子捎话。
孟瑾年愁的当然不止见不着未婚妻,忙的也不止公务,不过收到传话自是在晚饭前赶了回来。
用罢晚饭,长公主拉着叶夫人喝茶闲话家常,实则给儿子创造机会。
今晚夜色不错,皓月当空,星河高悬,后花园里凉风习习,送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这个时节已有蚊虫,凉亭周围点了不少驱虫的香,叶颜坐在亭子里赏赏月,吃着孟瑾年剥的荔枝,十分惬意。
景行就有点惨了,靠在不远处的树下,那里没有点蚊香,只能手动驱赶蚊虫,时不时扫一眼凉亭。
不消说,又是叶夫人吩咐的。
孟瑾年也不惬意,还挺烦闷。他现在十分后悔将这么个碍事的家伙留在叶颜身边,不像在保护她,倒像时时提防着他,尽给他干些添堵的事儿!
可惜叶颜完全察觉不到孟瑾年心中的憋屈,兀自吃得欢快。
“别吃了!”连日来积攒的相思之情让孟瑾年终于按捺不住了,拉起叶颜的手朝外走去。
“我的荔枝!”叶颜恋恋不舍回头。
孟瑾年没好气地道:“明日让人给你送一筐!”这小女子好没良心,他竟比不过那几个荔枝?
“真的吗?”没良心的小女子终于收回不舍的目光。
“嗯。”孟瑾年心不在焉应道。
“咱们去哪?”
“骑马,兜风。”他就不信景行两条腿能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