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安玉屑瞧着慕雨有些激动的神情,神色淡然又冷漠:“的确没有。” 慕雨抿嘴,转头看向安玉屑:“天底下竟有这样让人气愤的事!” 安玉屑眉梢微动,看向冯良玉的方向,并不说话。 冯良玉穿着一身红色的粗布衣裳,裤腿上有两个补丁,倒真是下人模样的打扮穿着。 干的,也是下人侍从干得活计,她正在帮西垂边关的将士们喂马。 她面色平静不见怨色,钻入马厩里面清理这脏污的马粪,也并在乎难闻的味道和被弄脏的手指。 路过的将士们未见一个有意侮辱的,反而会特意看她一眼,长叹一声,才转身离去,当然也有人会过来同她说上两句话,宽慰两句。 其实,冯良玉自己知道,她不需宽慰,她真正需要的,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当然这机会不是她说有就有的,到了合适的时机,才能得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等两个人。 于是每天这一日的苦差做完后,冯良玉都会回到睡卧的草棚中看向其他窗口中透出的亮光,双目出神。 冯良玉睡前会数算日子,等着父亲和张子悟的到来。 她想,即便是被流放,即便是如此艰难,可一家人能待在一起度过,也总好过飘零四散,各自面对。 所以,冯良玉过得虽然艰难,却也有足够的盼望。 然而,比张子悟先到来的,是被人扔在马厩跟前的张子悟的父亲。 张老爷身上还穿着绸衣,只是浑身脏污,头发凌乱不堪,身上还有几个伤口。 除此之外,冯良玉见到,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 将他丢在这儿的人骑在马上,身上穿着上官府家丁的衣裳,居高临下的看着冯良玉:“我家主人说了,孩子不能离开母亲,特地送来与你团聚,还望望罪人冯良玉知道感恩,夜晚睡前,记得朝京城的方向磕上两个头。” 听着张老爷怀中婴孩的哭声,冯良玉已跑出了马厩去看孩子的情形,根本来不及与那上官府的家丁说话。 张老爷见冯良玉接近自己,抱着孙子又拖着瘸了的腿往后撤了一大截,疯疯癫癫的说着:“不准过来!虎奴好得很,他死不了!你没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抢走他!” 冯良玉听着老人的话,眉心紧皱,眼睛落在虎奴满是痘疮的脸,心绞成了一团。 那来传话的上官府的家丁见到此番场面,仰头笑了两声,得意的纵马而去。 冯良玉没去看,只抬眼看向张老爷,却终于看到张老爷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痘疮! 这一老一小,竟都染上了天花。 “父亲……”冯良玉压下心中所有激动情绪,没让眼中的泪掉下来,深吸气说,“我们带着虎奴,去寻大夫,好吗?” 有些疯态的张老爷听着话,戒备的看了两眼冯良玉,而后缓缓点头,抱起哭闹的虎奴艰难站起。 然而,再看见冯良玉又朝自己接近时,张老爷又扭着那条瘸腿向后撤了一步,口中含糊说着:“不许抢我虎奴!不许抢我虎奴!” 冯良玉有些怔忪,心头酸涩无比,一时间竟分不清张老爷是真疯还是不想将天花传染自己。 于是,冯良玉皱紧眉头,定定的看向张老爷,声音轻而急促的说:“我不抢虎奴,我不抢他。” 张老爷没有说话,也不再去看她,只抱着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