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萨莉着急地问,情不自禁拉住了他的手。 威夫特一下子脸红了,急忙把手抽/回来,帕萨莉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赶忙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威夫特低声说,迅速把脸转向了窗外。 他不说话了。 帕萨莉忍住没有催促他。 过了许久许久之后,威夫特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他们的目光相遇时,不知是畏惧她的执着还是读懂了她不带任何恶意的探寻,他终于咽了一下口水,小声说:“是她,不是他。” 帕萨莉继续紧紧盯着他,眼神里流露出恳求和专注来―― 威夫特看上去很挣扎。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个名字不仅对她,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兴许这是他的父母严令禁止他跟别人提及的家族耻辱。 可帕萨莉还是没有因为心软而退缩。 她必须得找到妈妈,确保她安然无恙――哪怕她现在仍然没法把自己带着身边,哪怕她们仍然无法一起生活。 但她想知道她还好。 知道她还安全健康。 在沃尔慈善院度过两年后,在期待和等待一点点落空和消磨后,在昨晚听到科尔夫人冷漠的话语后,这是她心底那点希望之光能发出的最后的请求和挣扎了。 似乎被她的目光说服了,威夫特垂下了眼睛,迅速而小声告诉她:“赛迪莫斯-特拉弗斯是我的姑姑。” 然而这个话题还是让他很不安,他显得小心翼翼起来,开始玩弄起自己的手指,“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那,你知道怎样联系到她吗?”帕萨莉的声音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知道,”威夫特抬起眼睛来瞥了她一眼,刚才的妥协、心软和犹豫消失了,他变得警惕起来,“你要做什么?” 帕萨莉注视着眼前态度骤变的男孩,内心剧烈地动摇起来。 线索近在咫尺,她只需要把自己的那张纸上的内容以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就能得到答案。 可妈妈说过不能对别人透露那张纸的存在和纸上的内容。 威夫特似乎也感受到了她需要这个消息的强烈程度,变得紧张起来,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跟她一样。 对自己守着的消息严加看护,如履薄冰地试探着对方。 大家族总是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和人,这一点跟文学作品中描绘的贵族圈子没什么不同。 她得理解威夫特。 因此她必须得坦诚一点。 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尽量坦诚。 “因为我在找人。”帕萨莉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每吐露一个字都要十分小心,以至于这个过程似乎一点点带走了她的呼吸,令她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那个人跟你这位姑姑认识……” “她是谁?”威夫特注视着她,呼吸也受到她的传染,变得急促起来。 “……我的监护人。”她说道,“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威夫特看着她,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巴。 “你是说,也就是说,你现在……”他顿了一下,继而变得畏缩和局促起来,似乎觉得开口询问这件事很不礼貌,再度不安地拽住了自己的长袍,又马上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