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话间,就已来到了源寺的废墟,见其杂草丛生、荒芜一片,不免睹物思人,又想起孤僧瞎来。而自谦的脑海中,却顿然浮现出谢氏的身影,张嘴想对静安道过,但终是未敢外传,待这般稍是待了一会儿,就进落因谷去了。 卧牛石、老牛湾,任时光交措,却仍如从前,只那周围的枯草积雪,另添了些许荒凉、萧索之感。两人站于那里,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面对湾中那一层厚厚的冰封,静安伸手想去拨开,怎奈却纹丝不动。又见自谦拿起一石块,便欲要砸破,就急忙拦住道:“说你是小蛮牛,竟还真的蛮横了,别打扰了他们才是。” 自谦好笑道:“你也痴傻的可以,难道还当真了不成?” 静安幽声道:“不管是真是假,终是咱们扰了这里的清净,或许本不该来,” 遂又指向对面的布鸽唐,说道:“你瞧,便是它们,都不再咕咕悲鸣了。” 自谦摇头道:“只怕那里,早已没有一只布鸽了才是,” 说着,又仰首望向另一处的鹰嘴石,打趣道:“哪像它,竟真如应罪般,雪雨风霜的守护于此,倒和你一样成痴了。” 静安白了他一眼,嗔道:“谁似你,没个正行,也不知在那大学堂,每日都是怎般瞎胡闹的。” 自谦嘿嘿笑道:“我怎的没正行,但凡这世间的来去,总有个因由,哪里有甚么该不该的。” 静安凤目一翻,就道:“尽是歪理邪说,懒得理你。”说完,便要去那卧牛石上坐下。 却看自谦急忙拦住,说道:“这般凉的石头,仔细坏了身子,你且等着。”然后就去寻来一些枯草,又拿出手帕铺于上面,这才让她坐下。 见其待自己如此体贴,静安岂能不为之所动,便道:“你也坐着歇会儿吧。” 自谦一乐,忙挨着她身边坐下,待沉默片刻,不禁神情郁郁道:“再过几日我就要离开了。” 静安一怔,这才想起,他终究是要回皎青州的,遂故作轻松道:“待了恁这多时日,也该回去了,别误了学业才好。”言毕,那心里便凉了下来。 自谦垂首不语,良久方抬头凝着她,郑重说道:“若你让我留下,那我就不走了。” 静安强颜笑道:“不走留下做甚,难道整日这般陪着我无所事事的,你便安心了?” 自谦不由苦涩道:“可我舍不下你,至少有我陪着,你也不会那般孤独不是。咱们还像从前一般教书育人,如此平平淡淡的,有何不好?” 静安摇了摇头,遂而开解道:“那你就没曾寻思,正东他们为了前程,春节都可以不回家,而你却要一辈子守在鹰嘴崖,可说的过去?” 自谦急声道:“你也知道,我从未将那些虚名浮利瞧在眼中,只要有你,再大的前程与我何干。” 静安闻后心头一颤,遂凤目红了起来,便劝道:“倘若是为了我,那就更不该留下。你想,我长了这般大,走出鹰嘴崖的次数,竟屈指可数,如何不想外面见识一回? 如今婉霞她们,皆求学在外,你让我怎能甘心,守在这乡野山村,耗尽大好年华。不如,你仍往皎青州继续学业,等我守孝期满,再回来带我,咱们同去寻得一番机遇。” 而自谦仍不甘心道:“那我留下陪你一起为步叔叔守孝,等过了孝期,到时咱们再相伴外出,不也是一样的么。即使跨海留洋去,都无所谓的。” 静安苦笑道:“你又说傻话,如此岂不白白耽误了恁多时光。何况,这守孝期间规矩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