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瞧瞧一个人默默啃饭团的影山茂夫。 “里面的夹心是梅子还是三文鱼碎肉呢?”菊地绮良喃喃自语道。 “你在和我说话吗?没听清……”路过课桌旁的女同学拍了拍她的肩,凑近敞开的便当称赞道,“哇,菊地带的便当好丰富——” 酱汁炒猪肉洋葱胡萝卜,炒抱子甘藍,甜味玉子烧,押麦白米饭和两颗小番茄都规整地摆放在粉色便当盒里。 菊地绮良颇感自豪地介绍:“是我自己做的!” 变懒的妈妈通知说自己早上起不来,让她午间去小卖部买点面包吃算了。菊地绮良就自己晚上提前做了两份便当放在冰箱,第二天早上再带走一份,还提醒妈妈出门记得拿。 女同学笑嘻嘻地指了指金黄色泽的玉子烧,嘴巴张开,菊地绮良便夹了一块喂给她。 “好吃!” “我很有做饭天赋呢。”菊地绮良自夸道。她在煎玉子烧时发觉自己的动作异常熟练,就像做过了千百次一样,这除了天赋还能怎么解释呢。 她想,也许我还可以多做一份给“需要帮助的同学”。 下午的一节课学生需要换到专业的音乐教室,灿金色的少女却逆向人流,匆忙且快步离开了音乐教室。 忘带书的菊地绮良正着急回到原本的教室取书。远远地,她透过走廊的窗户遥望到一道人影。 教室里面竟然还有人,她感到惊奇。 直到站在教室门口,菊地绮良才看清那个留下的人——神色流露一丝伤心的影山茂夫。 他似乎忘记了这节课应该换音乐教室,独自呆在座位上,茫然无措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 教室外,菊地绮良准备推门的动作顿住,手虚虚地放下,抓住蓝色的裙摆。 她觉得很糟糕,心脏胀胀地难受。 糟糕的人是自己:孤独而可怜的人也有他的自尊,但她竟然居高临下地看待对方。 菊地绮良不知道为何过去的自己长期对他的遭遇视而不见,现在又好像初次长出一颗心般的过意不去。 手指放开裙角,抬起轻轻放在了门上,她深吸一口气,其中扑闪的睫毛扫过眼尾,转悠的眼珠越发晶莹,用力的手掌推开教室门。 影山茂夫看了过来。 菊地绮良笑着说:“欸,影山同学在呢,你也回来拿音乐书吗?拿上我们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