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瞧见沈青隐伸出手,将那女人逼到无路可退。 “把药还我!” 他不知道她是涉世未深,还是养尊处优惯了,孤身一人来到这种地方,自以为气势汹汹,可知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拿捏她几下。 仿佛是为了映照他的想法似的,在下一瞬,那个浑身发臭的女人就从她的破衣烂衫中抽出一把折叠剑,手腕轻轻一抖,便化身长剑,银光一闪,划开白纱,剑尖对准沈青隐。 “你别再过来了!我不想伤害你!看你的打扮也不像缺银子的人啊,你就把一服药给我不成吗?” 李禅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观察着沈青隐露出来的下半张脸。 她的鼻尖一缩,明显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是想反驳,又被指向喉间的长剑压制住了。 站在梁上的少年无声地掂起一粒石子把玩着,黑瞳深邃。 若是这女人死在这里,少不了给李家添一记不小的风言风语。 但再让他从李家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又过于麻烦和困难。 他与她的交易才刚刚开始,她还有用,不能有闪失。 于是他指尖发力,将石子射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打中剑尖,直接将长剑打歪在地。 而沈青隐下一刻的动作,让李禅挑起眉毛—— 她没有逃。 长剑摔落在地,发出铮铮声响,沈青隐率先反应过来,身姿灵巧地扑向长剑,在地上滚了一圈,借力起身,用同样的姿势指向对方,带起了一阵不小的风。 李禅发现,她是有些武术功底,但并不精通,出剑的姿势标准,却少了力道与狠劲。 浪费了她天生的优势。 不过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李家的笼中鸟罢了,需要什么武功。 李禅还发现,这时她的鼻翼没再颤动,唇边挂起的笑意,也难得的与在李家时的生硬虚伪略有偏差。 她在得意,或者说,她很得意。 “我虽不缺钱,但也不胡乱丢钱呀。” 这应该就是她刚才想说又不敢说的。 少年嘴角一撇,小人得志。 他应该直接将这个乞丐杀掉,看她会不会被吓哭。 沈青隐确实如李禅所说般洋洋自得。 一息之间,局势逆转,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你把药还我,跟我去见官。” “不要!!!”满身脏污的女人也没料到会变成这样,她刚刚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剑摔在了地上,而眼前的女人梳着妇人的发髻,打扮光鲜,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提动刀的人。 她近乎尖叫,焦虑爬上污浊的面庞,“我也是迫不得已!夫人您行行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眼看着她颤抖着跪伏在地,就要冲着沈青隐磕头时,一声哭啼又让她的脊背直了起来。 “哇——” 啼哭声也分散了沈青隐大半的注意力,不过她依旧不敢懈怠,让那把剑指向乞丐,上下打量了她几遍,见她面如菜色,盖满污迹,除了那双涌泪的双眼和哀求的嘴,实在难以看出她的本来样貌。 “你的孩子?”想到这包药的药效,沈青隐眼波轻荡,“你也是临盆不久?” 伴随着婴儿的哭泣,乞丐女嘴角搐动嗫嚅,猜不透沈青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