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她没想到,冷泉竟然会在宫里,还变成了一个太监。 想到曾经那么英姿飒爽的人,赵鸢心里难受极了。 有太医诊治,烟柳又花了大价钱,从宫外带入名贵药材给莲花补身体,七八日的功夫,莲花的身子,也跟着好转。 赵鸢忍不住总往浣衣局跑,她发现冷泉的右腿有伤,有时会有些跛脚,走路的时候不明显,若是干粗活重活,却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日天气尚好,赵鸢坐在回廊下,看冷泉干活。 青年挽起袖子,露出略有些纤细苍白的手腕,把脏衣服扔进装满水的木桶,又取了一根木棍捶打。 “腿是怎么伤的?”赵鸢问道。 “刚入宫时,桀骜不驯,顶撞陛下,被打的。”冷泉捶打衣衫的动作顿了顿。 赵鸢的手下意识地攥紧。 “你有胆略,也有本事,又何必在宫里,蹉跎岁月?” “我是孤儿,自小在盛京城郊的山上长大,天下之大,也不知自己有何处容身,倒不如在这里,瞧瞧殿下以前住过的地方。”说到最后一句,冷泉的声音渐渐低了,几乎是细不可闻,神色也温柔了不少。 赵鸢喉头哽咽,几有冲动,与冷泉相认。 恰好此时,烟柳从屋里出来,手中端着跌打药的瓷瓶,脸上的神色难得轻松起来,莲花竟跟她一起,也能走动了。 “多谢静嫔娘娘的药,我的伤好多了。”莲花说着,朝赵鸢福了福身子。 赵鸢忙把她扶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和烟柳这便要走了……” 她话音未落,浣衣局的门突然打开。 只见裴栾,竟独自一人,推门而入。 莲花吓了一跳,忙拉着赵鸢和烟柳走进她的房间,关上门。= 裴栾今日不知是从何处来,竟未着龙袍,只穿一件天青蓝的半旧常服,身边并无任一仆从,就这样慢慢踱步,走到院子里,站在冷泉面前。 浣衣局的人似常遇到这怪事,纷纷回到寝屋内关上门窗。 很快,院子里便只余下冷泉和裴栾了。 冷泉没抬头,也不吭声,只照常洗着木盆里的衣服。 赵鸢站在门后,从门缝里看出去,远远瞧着裴栾和冷泉的脸,只觉得不可思议。 而后,裴栾竟自己拿了一个小凳,跑到冷泉身边坐下。 他有些怅然若失道:“朕昨夜又梦见她了。” 冷泉冷眼看他:“梦见她来寻你索命?” 烟柳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转头看向莲花。 莲花无奈地小声解释道:“皇上常来寻泉公公,每一回都叫我们回避,只他们俩,有时候聊得好些,皇上还会笑几声,有时候聊得不好,泉公公还会骂两句,但皇上从不责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