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赖,而后则是旨意,宫妃一切用度,恢复从前。 这一遭,容雅算是输了个一败涂地。 正因如此,宫中接连数日,宫女太监们都是绕着未央宫走的,可即便如此,身上带伤的奴婢也是越来越多起来。 就连烟柳的妹妹也免不得要遭殃。 “莲花本是浣衣局的宫女,平素里和未央宫不打交道,那日不过打翻一个木桶,恰巧容妃娘娘自浣衣局门外经过,便被打了一顿。天寒地冻,加上她身子骨弱,眼看着不好。”烟柳一边说,一边哭。 烟柳家中贫寒,有五个姐妹,父母一心想生弟弟,便将多余的孩子卖掉。烟柳卖进沈家,莲花性子温顺,便被人牙子卖进宫里,入浣衣局为洗衣婢。 赵鸢蹙眉听着,站起来道:“走,你带我去看看。” 主仆二人到了浣衣局,只听里面皆是啜泣声,赵鸢进去一看,果然莲花奄奄一息躺在床铺上,眼看着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姐姐……” 烟柳趴在莲花床边,哭得不能自已。 屋内的其他宫女也在垂泪,人人都是带伤的。 赵鸢心里不由生出一丝火气。 “都是未央宫的人打的?”赵鸢问道。 “多是未央宫的嬷嬷打的。容妃娘娘心情不好,责罚身边的人,她们便来寻我们出气。”一个宫女哽咽地说道,“莲花妹妹本就体弱,就因为打翻一桶水,就被打了三十大板,若不是泉公公替她抗下十板子,只怕她当场便要咽气了。” “泉公公?”不知为何,赵鸢眼角一跳。 烟柳忙道:“是浣衣局一个心肠十分好的公公,对大家都很是回护。”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赵鸢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太监,正拎着两大桶水大步流星地走进浣衣局的院子里。 那年轻人乍一看不像是个太监,他身形欣长,面容白皙却无半分女气,步伐挺阔,气度轩昂。 他见浣衣局里来了贵人,忙放下水桶,垂手道:“奴婢给静嫔娘娘请安。” 赵鸢盯着小太监的脸,几乎不敢呼吸。 她未曾料到,重活一世,除了裴栾外,她第一个遇见的故人,会是冷泉。 她的副将,盛京城银鞍白马,飒沓流星的小将军冷泉,如今在浣衣局,成了一个太监。 冷泉行礼,却没有听得回话,有些莫名地抬眸,却见赵鸢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但他却觉得静嫔的眼睛,仿佛在哪里见过。 那样带着些许矜骄和上位者的目光,竟有些像……殿下…… 冷泉垂眸,打消了自己的妄念。 怎么可能呢?殿下即便活着,也绝不会出现在这皇宫里。 赵鸢紧张地手心沁出冷汗,她强装作镇定地模样,淡淡道:“泉公公瞧着身形气度,似是练武之人,怎会入宫为奴?” 冷泉苦涩一笑:“娘娘好眼力,奴婢是前朝旧人,戴罪之身,如今能苟延残喘已是万幸。” 赵鸢的呼吸越发沉重起来,她点点头,留下一些钱财,又命烟柳去拿她的令牌传唤太医,便匆匆赶回淑芳殿,再继续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失态。 她重生回来没多久,便曾打听过公主府旧部的下落,可毕竟时隔三年,这又是当初一十分隐晦之事,宫中多是新人,根本打探不到什么。 赵鸢心里清楚,他们多半流放,能留下性命,便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