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师父身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师父扭头看到苏午, 原本被怒火充斥的眼神忽然就柔和了下来,气息也平顺了些许。 但是,有马帮青壮不懂眼色,这时又接话道:“话虽是如此说,不过我看呐,这万事万物有破就有立,有始就有终! 那伙乱兵一身气力无处使,满腔怨愤没地发,竟然把那庙里女神像的脑袋给锯了下来! 这一锯下来, 顿时发现——女神像看似是泥胎所做,实则里面还有人的血肉! 好家伙, 当初开庙装脏的那个灶班子,用活人来铸泥胎,这肯定是邪门歪道啊! 啧啧,人家本地村民托他们开庙,这得给他们多少银钱?多大礼遇? 结果他们倒好,直接拿本地人做泥偶神像了! 这灶班子真不是好东西——” “闭嘴!” 苏午冷喝一声,立刻阻住了那青年人的胡言乱语, 青年被看似瘦削的苏午一声断喝,吓得片刻没出声, 他随后反应过来,就要反口怒骂, 苏午眉毛微扬,身体朝前倾,就要逼压向那青年。 这时,李岳山一把抓住了苏午的手臂,那只原本阔大有力的手掌,此时微微颤抖着, 师父勉力从凳子上站起身,向苏午微声道:“阿午,他们不知道内情,莫要迁怒别人……” 他身形微微摇晃,勉强向马帮众人拱了拱手,强笑道:“我这弟子不懂礼数,叫各位见笑了。 我们走了,你们慢慢吃, 慢慢吃……” 说着话, 胖老者摇摇晃晃地往食肆外面走, 都顾不上招呼剩下的弟子了。 苏午忙搀着他,向几个师弟师妹招呼,众人拿了东西,赶紧跟上。 师父的面色红得发黑,走出门外,他看着自己班子的几匹大牲口,恍然大悟似地同弟子们吩咐道:“咱们的马车还没拿过来啊, 阿午,你去把马车运过来罢, 师父我,得歇歇——” 话未说完, 李岳山脚下一个踉跄, 紧跟着, 嘴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脸色倏地惨白下去, 脑海里无数个念头盘旋着,最终都变作神色严肃、不苟言笑的师父面孔, 变作慈爱的师娘脸庞; 变作娇俏可人的师妹的样子; 变作清秀文雅的师弟的面庞…… 过往种种, 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回转着。 “岳山,师娘我可是把嫁妆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家下聘啊?” “你这孩子,总是这般死脑筋。 聘礼甚么的,是个心意就好,哪里用得着你辛苦积攒甚么? 师娘看你们年岁也到了, 不妨明年挑个吉日就成婚罢! 你师父嘴上不说,心里乐意得紧哩……” “师兄,到你成婚的时候,师弟我有一份大礼送上, 等着吧师兄!” “咱们阴喜脉灶班子,以往亦有个大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