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 他们有的伸手入袖, 有的掀开腰上遮挡的褡裢, 一柄柄刀剑就在衣衫下若隐若现。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紧张, 苏午坐在桌子前,仍旧在慢条斯理地喝着羊汤,似乎根本没察觉到这气氛的异常。 而随着师父向掌柜喊话, 请那几桌人吃肉, 剑拔弩张的气氛就骤地消减了许多, 被众青壮年簇拥在中间的领头人——那位白发老者站起身来,向李岳山微微拱手,和颜悦色道:“老兄长,不必为我们破费的, 我们这边要启程了…… 老兄长可是有甚么事情要向我们打听?” 老者虽然头发已经全白, 但脸上皱纹不多, 精神矍铄,看起来其实比李岳山要年轻许多, 称李岳山一声‘老兄长’,也是颇讲礼仪。 “老汉看几位面善, 有心与各位结交,吃几盘羊肉又算得了甚么?”李岳山咧嘴笑着,与白发老者寒暄几句,使得气氛越发柔和, 之后,他才向白发老者道:“兄弟,我方才听你们说‘织锦山’的事情, 实不相瞒,老汉的老家就在织锦山那一带, 那畔是出了甚么问题啊? 可否与老汉说一说?” 白发老者拉了一张凳子到李岳山身边,请其坐下之后,才要说话, 已经有个青年耐不住性子,直接开口了:“老叔您还不知道——织锦山那边,原本有好几座山庙,是过去一个灶班子在那立的, 前一阵子, 有伙乱兵在织锦山聚众作乱, 那贼兵首领见其中有座庙里的女神像生得好看,起了歪心思——” “灶班子立的庙里都关着厉诡, 他们不怕神灵降罪, 难道连厉诡也不怕吗?”李岳山瞪圆了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 被他气势所摄, 方才开口的青年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往下说。 旁边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接过了话茬:“他们都是没了父母家乡的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活过今日不一定活过明日,哪里会管那么多呢? 想来这些乱兵,多是觉得还是自己活得高兴更重要些, 哪管甚么厉诡,甚么神灵降罪的? 更何况,乱兵比贼匪还凶恶,寻常百姓得到乱兵过境的消息,早就拖家带口逃之夭夭了! 不可能会有人往那些凶徒跟前凑, 如此,他们这些外来人,多也不了解那几座庙都是甚么来历, 只怕是铸下大错以后才知后悔, 可惜悔之晚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灶班子开庙装脏,都有一定的章程仪轨,庙子立下以后,想要放出其中关押的厉诡,亦非容易事! 那些乱兵,他们、他们又是如何破了庙,放诡出来的?”李岳山平缓着自己的呼吸,但他的面色越发泛红, 却是根本舒缓不下来! 马帮领头的白发老者看李岳山状态不对劲,眼神有些担忧。 这时, 苏午悄无声息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