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你自己弄明白的吗?”杨士奇不禁问。 “我看得懂画,那画上的字,是乡老告诉我们的。”小女孩羞赧一笑。 “乡老和你们说了几遍?”杨士奇又问。 “还需要几遍?”小女孩,“一遍阿英就懂了!” 杨士奇一时默默。 他再转头看申明亭里新贴上的画,眼光已经大为不同了。 原来如此。 如此简单! 只要一个小小的改动,申明亭里,三令五申,都不能令人记住的事情,便这样轻轻巧巧,叫个稚儿也牢牢记在了心底。 这等好事,德安竟闻所未闻,果然是南京都城,天子脚下吗…… 杨士奇一时心情大好,笑眯眯转头,对小小女孩一鞠: “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日得小先生教诲也。” 小女孩一时大窘,躲入了奶奶身后,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偷偷看着杨士奇。 “阿兄记住,不要将脏手放进嘴里。” “会的,会的。”杨士奇笑道,“岂敢忘记?” 说话间,那简明的兔夫子被抛在身后,他们穿过城门洞,入了南京城。 入了城内,左右风貌又是一变。 行人多了,两侧的叫卖声,也是不绝于耳。 正好早晨还没吃饭,杨士奇选了路边一个客人不少的早食摊子坐下来,方点了些食物,便听旁坐的老书生,将手往桌上一拍,摇头晃脑说起来: “之前说到过,那宋府老爷,虽金山银行,却素来是个为富不仁的。那家中,痴痴愚愚的儿子,栽入水中,不幸去了。他竟将伺候儿子的丫鬟们,全都殉了葬!对外,自然是说,丫鬟们都是拿了安家银子,乐意的。可街坊四邻,谁不知道呐,银钱压根没有给,丫鬟的父母,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 于是,一道夜晚,这宋府,便总闻阴风阵阵,寒意凛凛,还有那呜呜咽咽,伴着白影飘摇——” 说到这里,那老书生,竟有些本事,用腹部发出了一声女子的呜咽之声。 随时大白天里,众多听入了神的食客们,亦集体惊叫一声! 老书生哈哈一声:“原来啊,是那些冤死的丫鬟,将状,告到了阎王爷跟前!” “好,这坏家伙!”食客们义愤填膺,“有个傻儿子,本就是那宋老爷不修德行的报应,结果,他不反思自己,还骗了别人家的女儿去死,甚至连安家银子都要昧下!早该有人出来主持公道了!” “阎王爷明辨是非,特旨特批,给那些冤死的丫鬟们七日机会,让她们在子夜时分,显化身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食客们一叠声的叫好。 杨士奇呢,默默地吃着自己的东西,听到这里已明白了,是在贬斥那殉葬之风。 他的生长过程中,生父、继父,相继因为不同原因离世,母亲虽然没有碰上这“殉葬”,却也很是受了些冷言冷语。 他是乐于见这种贬斥的。 只是故事……说得太硬了。 若能再润色雕琢,便更好了。 老书生没把那故事说完:“刚刚说到,丫鬟显化身影,导致府中鬼影幢幢,四邻争相躲避。谁知,那宋老爷,却压根没想到自己做了多少坏事,而是觉得,乃是府中阴气过剩的缘故。可他自是个色中饿鬼,舍不得自己的小夫人们,于是,便将那坏主意,打到了府中女儿身上。” “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