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兴晚回舟水墨画卷徐徐铺展,舞者扬手抬足间,嗅是藕花,惊是鸥鹭。 优秀编舞太能激起舞者挑战心,柯蘅和庄婷妍各不相让。 柯蘅曾到排练室找南潇雪,说了己对某两手势理解,又问南潇雪意。 南潇雪对她理解不够深入处冷言斥责,却又毫不藏私说了己解,并亲试跳了段给她。 柯蘅早已习惯这样毒舌,不与她计较,一一记下她些透着灵光感悟,又问:“要是庄婷妍也来找你,你会指导她么?” “当然。” “这么年相爱相杀,怎么说也是我跟你更熟。”柯蘅一起来尾生媚:“不能只帮我么?” 南潇雪淡道:“你们谁跳更好谁就上,没什么帮不帮。” “就知道你是这样。”柯蘅挑唇:“一切都只考虑舞台,一点感情都不讲。跟你开玩啦,不用你帮,我就是要跟庄婷妍正面较量一下。” 后来庄婷妍果然也来找南潇雪,南潇雪知无不言,没什么保留。 她忙于己排练,没完整过两人表演,这会儿才有机会坐台下,她们依次出场。 与其他舞者合排机会被均匀分配,于谁都没有不公平。 先出场是柯蘅,情感传达向来是柯蘅强项,一动作配合她神情,令她仿若化身藕花深处词人,婉约而独具画意。 轮到庄婷妍时,柯蘅裹了助理递上大衣,坐到南潇雪身边:“怎么样?” 南潇雪点头认可:“是你能做到极致了。” 两人共同望向台上庄婷妍。 庄婷妍舞台验没柯蘅丰富,但肢体爆发力比柯蘅更强,一首清新宋词间,却打出几清晰而节奏明快定点,有一种词作本身不事雕琢恣意洒脱。 等她收了身段,南潇雪望着舞台,话却是对着身旁柯蘅:“你输了。” 柯蘅,也已对结果了然。 南潇雪站起:“我该去热身了。” “雪姐。”柯蘅叫住她:“你不安慰我两句吗?” 南潇雪反倒奇怪:“你已做到己极限,输了也没什么可遗憾,为什么需要安慰?” 轮到南潇雪登台,不止柯蘅和庄婷妍坐台下,所有能暂停手头工作演职人员都围拢过来,现场静像等待一场正式演出。 南潇雪摆开了身段。 春晓图极尽勾描渲敷,落到南潇雪舞姿却大道至简。她永远般轻灵而流畅,令人甚至从她飘逸身姿,窥探千年前丹青手运笔间藏着怎样韵律。 行云流水,瑰丽而不落俗,隽永却不沉重,直到最后旋转间带起宫阙里妍雅清风,好似画师稳稳落下最终一笔,画卷终成。 然而正当南潇雪起势旋转时,柯蘅和庄婷妍比其他所有人先反应过来—— 南潇雪左脚有疼痛反应。 她快稳住了重心,顺利完成了整支舞。 这便是顶尖舞者能力,只要起舞,就能超越一切微小瑕疵,给人留下“完美”印象。 现场凝滞数秒,大家才倏然回过神一般,掌久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