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人见了,惊叫着他姓名跑来。
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不需要那样大的傀儡架子来撑起散沙做的身子吗?这段时日已见过不少傀儡样式的闻岓心想。反手收起这东西,转而手里又多了颗看来不比小孩儿指甲盖大多少的小珠子。只轻轻一弹,便从背后没入男子身体,穿透衣衫,不留痕迹。
跑来的那人才跑来问了句怎么了,痛楚便如云烟消散,地上的人蓦然没了声音,怔怔有如痴傻。
“二哥?”
“无……无事了。”男子陡然一惊,回过神来,更是觉得摸不着头脑。
意外来得急,走得更是快。他自己都琢磨不过来,好像转瞬之前那心悸只是他发了癔症了。
“当真?”那人担心道。
他摸摸心口,也是匪夷所思,“似只是一时不适,眼下没什么感觉了。”
“近日不太平,还有好些地方免不了你来操心,千万要注意身子。还是先回房去休息会儿。我马上让人叫大夫来。”
“战火不熄,何时能太平……也好。”
两人相携远去。
闻岓已走出一段距离,心里有着自己要走的路,始终不为他人所动的模样。
而后这段时间,这座城内类似场景上演数次。但他再没让那些人记得自己的异样。刚开始的那一个是例外,是他没能想到识沂在这里给他挖了个……着实算不上什么的陷阱,如今知道了,自然不可能再打草惊蛇。
避开凡人耳目还不是易如反掌?
如此看来,他果真是为了解开傀儡术来的。
……明知这举动无异于杯水车薪,明知世事总难两全,他若不下决心割舍……永远不可能斗得过识沂,他却还是来了。
像是垂死挣扎,倒是不惧是否惹来识沂反攻倒算。
若真有了那样一个结果,谈容的牺牲岂不白费?
他当真不知?
他怎会不知。
只是,他现在在做的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