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谢长天来见朝廷中的人了?” 卓一蹲下身,仔细挑了挑,选了根杆长毛厚的狗尾巴草拔下来,笑嘻嘻举着递到冯逆之面前,“瞧,冯宝宝,我这根比你的大。” 弱智,冯逆之懒得掀眼皮子,弱弱地哼了哼。 “谢家若只是巴上朝廷倒是好事了,怕只怕呀,与那敏感的边缘政治有扯不清的联系。”卓一哦呵呵笑了起来,眯着眼去看冯逆之的反应。但见她眼神呆滞,一脸的困意,不由加大了筹码。“唉,多少年过去了,高将军偏安一隅,守着塔鲅天险不思进取,白白浪费了他主子的临终托孤啊。” 临终,托孤?托什么孤?难道当年的四皇子竟还有血脉存活?冯逆之耷拉着眼皮子,掩盖住了一片狂风暴雨。 若高四叶有心拥遗孤而立,那即便是见了虎符,想必也不肯认吧。 此事太子知情吗? 卓一说的又是真是假呢? 谢家为何会与高四叶扯上干系? 冯逆之不敢轻举妄动,卓一乃江湖中人,却在唐家与那魏国的妖孽一道出现,他是否是个魏国潜伏在北朝的间谍呢? 自己将将才来漠阳城,卓一却也来了,一再抛出高四叶的事在自己面前,究竟是何用意?魔宗之主是郁汝癸,但郁汝癸乃南魏中人,值此时机隐匿暗处,难道,在酝酿什么大事不成? 先前想着的以静制动,怕是等不起了。 冯逆之佯做毫不在意,顺着他的话道:“是啊,浪费了。” 卓一嚼着草根等了等,她却再无动静。 马儿躁动,他随即起身解了缰绳自放它去饮水食肥。拧着眉毛瞥一眼身旁的小小少年,有时看着澄净无暇,单纯可欺,有时又觉得她大智若愚,不好欺瞒,唉,如此矛盾,真叫人捉摸不透。 他啧啧嘴,不得不自己接下去这个话题。“你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还是你早已经知道了?” 冯逆之扭过脸,一脸认真地把他望着,不解问道:“高将军是谁?” 卓一抿紧嘴,江湖中人不了解此等朝廷辛密反倒正常,她的反应不似作伪,若来之前没有打听过她的来历,恐怕真的就被她蒙混过关了。 “那可是朝廷的大将军啊。”卓一摆摆手,“你看你都不知,那谢家是如何知道的?还有,你猜他们手里的,是不是通往高将军屯兵自重的世外桃源的地图啊?” “朝廷的事,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傻了呀,我是谁?我可是靠着贩卖信息过活啊,论小道消息,我是专业的。” “那你说说看,高将军屯兵此处为何?” “我告诉你,谁都不能说啊。”卓一颇为谨慎,四顾张望,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道:“这高将军啊,偷偷爱慕着自己主子的遗孀!临终托孤,托的,就是这位当年一舞惊天下,最受皇子宠爱的意夫人!” 冯逆之张大了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猛吞几口口水,掩饰不住的喜悦感溢于言表。她一把捂住嘴,叠声道:“真的假的?你能为你说过的话负责吗?造谣一张嘴,真相跑断腿啊!这种桃色绯闻没道理能捂这么严实啊,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呜呜,快说快说,我最喜欢听这种禁忌之恋了。” “怎么没有。”卓一一副你这个乡巴佬也敢质疑我的不屑,“就在漠阳城,流云阁里,高将军被一位美妇堵在院中,最后迫不得已,衣衫不整地从狗洞爬出去这才逃过一劫的轶事,难道你也从未耳闻?” 冯逆之摸着下巴,笑得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