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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点杠也急了,“中庶子不要遮遮掩掩,咱们把话说分明。”
于是,两头一对,那夜的点杠被月琅达喊走,去捕一只烈隼,并不在驿所。
时临安愣住,这不成了无头悬案?不然,莫不是傅玉璋开了天眼,瞧见了楼下的伙房?
她甩了甩脑袋,打算将这糟心事甩到脑后。
“你说甚?殿下上火?可叫太医瞧了?”她另起话头,问道。
将误会说开后,点杠也平下气,“瞧了,叫殿下喝莲心水,”他面有不忍道,“我瞧殿下每日喝得辛苦,也不见有何成效,便想为他寻些鲜菜,缓一缓脾胃。”
听罢,时临安一想,即便傅玉璋这几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叫他病了,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吐蕃王正在赶来的路上,若是瞧见了病恹恹的大外甥,一时怒了,将他们都砍了,可怎么办?
“明日我随你去城外,”她道,“我虽认不出,但可带一人,他定认得出。”
时临安说的“可带一人”,是指那位采来歪头菜,孝敬石磊的亲卫,然而,这话一传二传,最后是石磊亲自来了。
“中庶子,松州府的城外不太平,我领你们去。”他道。
时临安自然推阻,“石大人,微末小事,不敢叨扰。我们借你的亲卫半日,便足够了。”
石磊却飞身上马,道一声:“走吧。”
于是,时临安也只好翻上马背,跟上几人,呼呼喝喝出了城。
不多时,正院之中的傅玉璋接到金陵来信。江正道不愧是秦淮河中,花魁娘子的闺中密友,如此辛密的事也叫他探出一角来。
傅玉璋喊过市光,“叫霁春前来。”
谁料,市光的面上露出为难。“中庶子…”他犹豫道,“出城了。”
昨日,阿扎林逋刚叮嘱,城外偶有狼群,不算太平,叫他们万不可孤身出城。时临安怎的不听,贸然出城去了?
“出城?”傅玉璋问道,“所为何事?”
“说是去采…歪头草,”市光答道,“布政史大人陪着去的,应当周全。”
于是,高原的日光依旧充裕,天色也如往常湛蓝,市光却莫名打了一个颤,他觉得哪里刮来一阵冷风,嗖嗖的,叫他不禁缩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