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摆脱了所有的寒气,只有额间的细汗告诉我,确实只是一场噩梦。 外面蓦地传来一声铜铃响,我眉头一聚,侧着耳朵细细听着。 叮铃当啷,响声连成了串,我心头一惊,赶忙下床。 还未走到门边却感觉到一股子巨大的压迫感,顿时让我寸步难行。 几乎是弯着腰,手脚并用才勉强爬到了门边。 手还未伸到门闩,姥姥那句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能出门,在我脑里一闪而过。 瞬间打消了念头,触电般缩回手,跪在门前,顺着门缝往外看,黄黄一片,遮挡了我的视线。 不知何时,姥姥竟给房门也贴了一张巨大的符纂,隐隐约约闪着金气。 看不见只好听,把耳朵紧贴着木门,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铜铃快震碎般的惊响,咣咣咣的拍门声更是不绝于耳,不是一双手,像是一群人,你一下我一下都敲上一把。 我心里瘆得慌,硬着头皮继续偷听,一声尖笑突兀地响起,砸门声戛然而止。 “刚过子时,苏家女,婚龄已到,芳华之姿,受人之托,上门说媒。” 声音纤细尖锐,听得我浑身恶寒,孔婆那种诡异的大白脸瞬间就在我脑海里映了出来。 还真是应了姥姥那句话,纯阴女命,旺鬼克服。 十八岁一到,便上赶着迎我回家。 屋子外刮起了狂风,顺着门缝就往我身上钻,阴冷阴冷地,冻得我不住的哆嗦。 突然一道骤闪爆亮了整个屋子,接跟着一声塌天般的雷鸣炸在头顶。 轰隆隆的声音,感觉身下的水泥地都跟着一颤。 我心神未定,手心里,额头上,脖颈子满是汗。 猝不及防间又是两道白光,划破长空。 窗户上站起一个身影,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一人来高的四方大板与她齐肩。 姥姥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