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又陷入一阵诡异的氛围,贺柔被时矜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她没办法接时矜这句话,毕竟从自己身下掉下来的肉,却连她穿多大码的衣服都不知道。
门口的护士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下的时矜的衣码,转身去了下一间。
房间里死一样的沉默,一个人都不说话,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了一样,两人的火药味渐渐褪去,没有了吵闹的声音,只剩下了降到冰点的关系。
时矜在网上看了一下高三的教科书,因为她现在才高二,拿不到学校发的课本,只能自己在网上买,她打算现在买了下个周上课就能用了。
贺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贺柔瞟了一眼时矜的手机,发现她又在买东西,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指着她的鼻子就骂:“又在乱买东西了?真当钱用不完啊?”
火药味又上升到了不可继续升高的地步。
“买学习资料,有问题吗?”时矜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手机,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保持正常的声音交流,尽量不影响到其他人,“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的,别忘了你的机票钱都是我给你的。”
“你花的这些钱,不都是你姑妈和我的吗?”
“那你知道我拿过几次学校奖学金吗?从初中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参加市里的各种比赛,古筝比赛,竞赛,算下来怎么说也得有个5万来块吧。”时矜白了她一眼,“你也不知道我套着玩偶头套去街边发传单吧?你真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嫁进有钱人家甩手当阔太太吗?”
贺柔被气的不行,但又不能说什么话出来反驳她。
李清一想上前劝劝,可毕竟是母女两人的事情,管得多了还会被人说成是恶婆婆。
这时候寸睿手里拿着麻醉同意书进来了,扫视了一眼站在这里的这三个人,轻声问道:“你们谁是时矜的法定监护人?”
贺柔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站起来接过麻醉同意书:“是我。”
寸睿把黑笔递给贺柔,眼神却一直在时矜身上打转,大意应该是在说:你们家的关系真复杂,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在吵架。
不过这毕竟是寸睿心里的想法,时矜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签好字后,贺柔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寸睿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那张麻醉同意书,走了出去。
刚刚的护士又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套M码的病号服。
递给时矜时,还嘱咐她说:“待会儿做手术的时候穿这套衣服,里面除了内衣什么都不能穿。”
时矜点了点头,没说话。
王珞然替时矜拉上了床两侧的帘子,让时矜先换衣服。
这套衣服有些破,衣服上传来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洗衣粉的味道,很奇怪。
衣服上面有好多洞,她用食指穿过这个洞,伸出来给王珞然和李清一看,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这是时矜用来缓解紧张最有效的办法了。
时矜穿着病号服在床上闷闷不乐地划着手机,中午饭也没什么胃口吃,眼看快到做手术的时间了,时矜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法安宁下来,她还是很害怕。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去,终于,时钟的指针在2点那一刻停留下来,等到秒针转到十二那个数字时,也就意味着时矜的噩梦即将开始,护士温柔地拉着时矜的手,带着她去手术室。
王珞然,李清一和贺柔跟在时矜后面。
时矜只穿着一件内衣和病号服,透风,身上披着贺柔的外套,这是贺柔强制要她穿的,时矜没办法,但是一路上还是觉得有些冷。
走到手术室门口,护士先是按了门口墙上的有线电话:“先天性耳前瘘管,2点。”
一行人在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