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回来的必要性。
时才在门外,无意中听到的打趣。
问得那么直白、粗俗无理……
江滢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女儿?
“所以,你回来做什么?”江滢跟姜炽野聊够了,总算肯给她正眼。
这句询问真正的意思是:她不需要她回来。
姜炽野回来就够了。
带着他从罗马国际舞蹈大赛赢得的、她梦寐以求的独舞金奖。
江滢盯着女儿倔强的背影,眼底溢出几分好笑的意味。
“问你呢,你爸没留你过年?”
“没有。”
夏心澄倏地转身,发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靠坐在病床上的女人。
把她的病容烙进脑海、心底。
然后当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消化掉!
既然江滢都不在意,夏心澄为什么要悲伤?
她余光忽然瞥见摆在床头柜上的获奖证书。
A4大小,里面插放着一张黑底彩印卡,上面印着时间地点和大赛LOGO。
还,截取了姜炽野在获奖舞蹈中最高难度、完成得最漂亮的舞蹈动作。
病房用的床头柜很小,主要用来摆放仪器。
可是重要的监测仪,还有水杯、一次性棉签和湿巾……统统被推到边缘。
挪出大部分的空间,只为了更好的摆放那张证书。
连边角都不允许有磕碰。
夏心澄因此感到愤怒!
病房异样的安寂着,她深吸一口气,望着江滢——
“你问我回来做什么。回来见你一面,陪你过最后一个年,不需要吗?那我走好了。”
病房的门打开,又合上。
没有发出想象中意气用事的摔门声。
江滢有些尴尬。
但脸上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竟然还没习惯这样的我’的无奈与无辜。
“去哄哄她吧。”江滢要求姜炽野,“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