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闭上眼,跟她靠在一起,低声说:“不管了,他们看出来就看出来。”
解决完晚膳问题,大多数人都安安稳稳地睡下了,鸨母闹了一日,也困得七荤八素,靠在桌案上仰头睡下。
蔺玉池休息了片刻后便开始打坐,崔善善闭上眼,也开始打坐。周遭万籁俱寂,只余下一片沉稳的呼吸声。然而,安静下来之后,尖利凄惨的婴孩哭声越来越近,一直索绕在崔善善的耳畔,搅得她心神不宁,内心被不安所笼罩。就在众人以为今夜相安无事时,崔善善听见了轻微的呕吐声。一个紫裙姑娘捂着肚子,撑在地上,将吃下去的食物全吐了出来。春红听见呕吐声,也立刻坐起身,来到她身边关照她。“阿莲姐姐,你怎么了?”
崔善善睁开眼,即刻走上去查看。
好在她们队里有医修,崔善善便扶着她去给湛寂把脉。佛修垂眸,一息之后,便诊断出了结果:“胎儿足有两月了。”阿莲很瘦,看着年岁比崔善善大,可手腕子却比崔善善一个十五岁的姑娘还要瘦小,一张巴掌大的脸铁青着,看上去就是一张长期缺衣少食的脸。“大师,我也能有孩子了?”
然而湛寂却沉吟片刻,摇头说:“不能要。”阿莲抓住他的衣衫,问道:“为何,是无论如何都要打掉?”佛修点头:“你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生育。”“不能补回来?”
“是先天缺陷,补也无用。”
他的话一说出口,紫衣姑娘瞬时如同被雷劈了一遭,疯狂摇头:“不,你们是骗我的,可以要的,阿妈说我可以生的,我可以生…”听见这一悲催的事实,崔善善又忍不住问:“这种情况,就只能喝堕子汤了?”
佛修淡然点头:“嗯,会威胁到母体,不能留。”一听说自己要喝堕子汤,那姑娘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了:“不,我可以的,我不怕……”
然而,无论她如何崩溃,湛寂已经从背囊里拿出草药,开始给她配药。崔善善只能先拉住她,稳住她的情绪。
阿莲似乎很想跑出去,弱小的身躯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气,开始对拉住自己的崔善善动手。
她用力地掐崔善善的胳膊,用指甲抠她,踢她,抗拒其他人的接近,崔善善想跟她说几句话都无法开口,只能用手刀将她暂时劈晕。然而晕过去不到五分钟,阿莲又挣扎着起来了。“求求你了,我家三郎说,说春闱过后,我若能将孩子生下来就会赎我回家做大房,我不能打胎的,三郎还盼着我们的孩子呢!”崔善善说:“那他可知你怀孩子了?”
一时间,周围陷入短暂的沉默。
果然,阿莲摇摇头,眼里落了怯:“还、还不曾,三郎上回与我说,这个月他忙着要考状元,我不想耽误他的心思。”昭奚嘲讽地嗤了出来。
见有人怀疑,阿莲开始替他找补:“他人很好,虽然身上没什么钱财,却很老实,也很细心,能照顾人…”
“不管怎样,这是我跟三郎的孩子,我若同意,三郎也不会同意的,不管你们外人如何说,我都要找三郎过来问问,你们才能动它。”崔善善听着她的措辞,总感觉三郎这个人应该有些问题。她问:“若他不要呢?”
阿莲即刻否认了崔善善的猜测:“不,就算我不要,他也不会不要的!他那么看重子嗣,世人都说,孩子最能栓住爱人的心。”崔善善心下一冷,为了断绝她的心思,决定翌日晨起带着她出去找那三郎。周围的姑娘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让崔善善如同吃了一大块黄连,有苦说不出。
蔺玉池望着那紫衣姑娘,心底反复咀嚼着她方才的话。大
翌日,蔺玉池又弄来一辆马车,崔善善与他一同带着阿莲出发去找镇南边的李家。
春红也坐在车内,望着崔善善跟蔺玉池。
崔善善的神色淡淡,望着窗外景色,然而蔺玉池却执拗地紧紧牵着她的手,那力道,似乎生怕她跑了。
阿莲也看着他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