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物,若你想让那些女孩子知道那恶妇的真面目,只需多捆她几日,自然会露出端倪。”
崔善善眉目微冷肃,决定听取蔺玉池的建议,就在此处等几日。她走出二楼,发现同样一无所获垂头耷脑的昭奚,见到蔺玉池,她眼睛一亮:“蔺道友这般神通广大,也没找到线索?”少年冷冷看她一眼,跟着崔善善下了楼。
入夜,那老鸨已经醒了,见外头热闹起来,一整条花街灯红柳绿,门庭若市,而她的花楼人去楼空,却只能咬着牙,一直低声骂崔善善。“大侠呀,你们还要捆我一个老婆子到几时?如今我钱也都给了你们,若你们再多捆我几日,这些姑娘们可就收不到钱银跟信件嘞!”“有的姑娘还大着肚子呢,身体又不好,没了我,谁愿意为她们出门找郎中拿药吃?”
见她这般落魄,有些姑娘便心心软了,开始不断哀求崔善善放了老鸨。崔善善望着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咬牙道:“你们求我没用,我师姐是玄门弟子,比卦圣还厉害的人物,她说此处确实有蹊跷,我们应该相信她。”“再者,先前姐姐们来月事,她都是直接灌药的,怎么可能好好待你们的孩子,你们都忘了?”
崔善善知道她做了三十多年的花楼生意,惨死在她手底下的姑娘数不胜数,不可能一夕之间换了个性子,变得那般通人性的。崔善善一个个安抚完,而后疲累地坐在地上。陈灵捏着疼痛的眉心,跟她坐在一起:“凡人多愚昧,可愚昧也有愚昧的好,至少听不见那些若隐若现的哭声。”
为了防止有人做手脚,昭奚还将她们的将软榻都拿下来,入夜就守着她们,不睡觉。
姑娘们需要吃东西,但是楼里的厨子已经跑了,好在灶房里还余下许多大馒头,崔善善只能蒸上几锅大馒头,熬一点鸡蛋汤分了下去。她们神情呆滞地吃馒头,时而捧着碗要一点汤喝,很安静,不吵不闹,崔善善也跟着她们一起吃。
蔺玉池望着这些人的麻木,跟崔善善初来太祝门时如出一辙。她坐在角落,似乎想着什么事。
他走到崔善善身侧坐下,从储物戒里拿出来一包糕点:“还有其他吃的,你想吃杏子糕么,我先前买了。”
崔善善摇摇头,低声道:“她们不好受,我也吃不下,我就吃这个就够了。”
蔺玉池问:“你以前……就是这么过的?”崔善善望着他,眼睛亮亮的:“两个馒头加上一碗鸡蛋汤,已经很多了。”蔺玉池微怔。
崔善善说:“以前我们一日也就只能吃上一个馒头,偶尔分一些席上的剩饭剩菜果腹。”
少年陷入沉默。
崔善善还在跟他津津有味地回忆着旧时席上的趣事。“其实我们还是能吃饱的,有些客人很挥霍,点了许多菜却不吃,姐姐们也乐得灌他们酒,因为他们喝多了,就会晕过去,不吃东西了。”崔善善咯咯轻笑了数声,全然不将这些事情当做自己所经受过的苦难。她反而还用极轻快的语调继续对他说:“先前遇见你时给你吃的羊腩炙,是大酒客才能点的东西,结果你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蔺玉池怔然望着她的发顶,心下却好似被人用力地抓住,疼得他有些难以呼吸。
崔善善抬眸看他,眼里似乎蕴着细碎的星子:“好在我遇见了师兄,我已经很久没饿过肚子啦。”
少年径自垂眼避开她的目光,眼眶变得又酸又胀,交织着强烈的泪意。先前数十年,崔善善到底过了多少苦日子?想抱抱她。
想对她说,这辈子都会给她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不会让她再饿肚子了。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要……
少年心下一动,望着眼前众多凡人,终是选择牵上她的手。温热掌心相贴,崔善善有些诧异,想抽手,蔺玉池却牵得更紧了。她心下焦急,悄声对他说:“师兄,这样会被人看出来我们的关系!”一时间,有许多人都朝他们看过来了。
蔺玉池却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