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玦又拿起一颗黑子,随意落在棋盘上,道:“趁着我心情好,有何事速说。”
要不是得顾及身份形象,天帝真想踢他一脚,脸都快黑成碳了还心情好。
他忍着怒气言归正传,“下月初七你与阿漓大婚满三千年,我准备设宴庆祝,你有何打算?”
这话听起来觉着耳熟,夜长玦落棋子的手一顿,略微回忆想起这话浅漓好像跟他说过。
而他当时因为生气就没认真听,随口回答她说小事她自己做主就是。
怪不得今日跟他冷言冷语对着干,是因为这件事记仇么?
他下意识想回去找浅漓解释,刚站起来又觉得似乎没这个必要。
别人正嫌他麻烦呢,他何必再凑上去找不痛快。
他于是又坐下,将还握在手心的棋子扔到棋瓮中,问道:“你已经问过阿漓了?她怎么说?”
天帝已经快万年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心中很是震惊,想问他因何事如此。
话到口边又担心这个祸害再拿他撒气,嫌弃他没事找事,干脆不多嘴,只回答问题,“花榆去找过她,回来说阿漓要求办得隆重,超过她的千岁生辰宴。”
这话夜长玦听得顺耳,心中怒气消散,思忖一会后说:“这宴会不必办了。”
这下轮到天帝惊愕失态,手中棋子都落错位置,“这是为何?”
“知道阿漓要求隆重的人可不少,你却突然说取消,当真不考虑她感受与处境吗?”
夜长玦只是觉得浅漓嫁给他并不情愿甚至痛苦,还隆重庆祝她的痛苦做什么。
她在花榆面前这么要求,就必定没有多少真心这般打算,八成是找回场子罢了。
他们大婚是在她的千岁生辰宴过后约摸一年时间,他当时特意跟她的生辰错开半月举办典礼。
他记着再过十日就是她的生辰,那当然是选择给她隆重举办生辰宴,这个日子在他心里也比大婚之日重要得多。
天帝见他不言语,又追问一遍,“你当真要取消吗?”
夜长玦毫不犹豫颔首,“不必再多说,你让谁负责此事,通知他终止便是。”
他妻子的生辰宴,当然得由他这个夫君、由云屏峰来筹备,否则跟隆重二字有何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