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陈列的几把小刀片以外,厅里就没有其他物件了。
这样简朴,这里怕不是某一个死去姨娘的屋子?
盼儿抱紧怀里那株冰凌花。
床上倒还是有被褥枕头,软绵绵的被子折得棱角分明,硬邦邦的行李箱似的,八成是很久没有人在那床上睡过了。
定然是过世姨娘的屋子,没跑了。盼儿想着,头皮发麻,赶紧转身要回去。
谁知这一转身,就真撞见鬼了,那身体跟一堵墙似的,盼儿走得又急,直接被弹到地上去。
"鬼”出声道:“你终于知道来了?”
盛武杰?
他怎么在这儿?
“这,这是哪儿啊?”盼儿心跳加速,连行礼都忘了。
盛武杰垂眸睨着盼儿,抿着嘴唇似是压抑怒火,伸出右手,将盼儿拉起,道:“这是我房间。”
“......”过世姨娘竟是盛武杰自己。
盼儿赶忙行礼:“盛司令,用过午膳了吗?”
“现在下午三点了,没用过你是要饿死我吗?”
“那...盛司令这左手,好了吗?”
“要是好了,我还吊着它干什么?”
“......还好只是伤了左手,不妨碍司令写字拿枪,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嗯。我是左撇子。”
“......”
盼儿想不明白盛武杰那一句 “终于来了”是什么意思,本想借着聊天的空档,好好回忆回忆,可谁知道跟盛武杰聊天这么困难,说一句他堵一句。
盼儿仰起头,硬着头皮朝盛武杰露出甜笑,眼睛笑成了弯月,将手里的冰凌花递到盛武杰面前,现编现演起来,说:“我今日就是特意来寻司令的,要谢谢司令在火场里的救命之恩,盼儿没有好东西,只有这一株花,略表心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下总不会再被他堵了吧?
“哪个院里摘的?盛宅的一草一木,都不能肆意破坏,你不仅摘花,还连着枝一起掰下来?”
...花是方嬷嬷折的,要真有这么条规矩的话,方嬷嬷怎么会不知道?
盼儿觉出来了,这狗姓盛的在存心为难她,只得先认错:“奴家可是有什么地方,惹司令不开心了?”
盛武杰没答话,转身朝门外喊:“淼子,拿个花瓶进来。”
盼儿左右一想,连忙又跪下身来,说:“李鸿坚绑架一事,皆由盼儿擅自出门而起,尚未请罪,请司令责罚。”
还以为自己病了两日,就能将这件事蒙混过去,果然盛武杰并不是好糊弄的主。
淼子动作很快,抱着个巨大的泡菜坛子跑进来, “司令,这个怎么样?”
淼子从小照顾盛武杰起居,不是盛家军的人,盛武杰再嫌弃,也不能拿出军队里训人的那一套,只得耐着性子说:“花瓶,我说的是花瓶,中文字听不懂了吗?”
淼子挠了挠脑袋,“花瓶那么脆,哪里经得起您劈?这泡菜坛子是铜的,您练一整天的功都不会坏,比花瓶结实多了......”
敢情手底下人听见盛武杰要花瓶,竟以为他是要劈花瓶练功。
盛武杰恶狠狠地瞪了淼子一眼, “你那么聪明,要不这司令你来当?”
淼子朝盼儿看了一眼,弯腰下来,又确认一遍:“您...您真要插,插花?”
恨铁不成钢,盛武杰一脚把淼子送出门去。
盛武杰暂时把那株冰凌花放到了小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盼儿,说:“李鸿坚的事,怪他,也怪白邦彦,你不用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听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