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艳,身段婀娜。
双手捧一白盘。
内有衣物洗具。
那美人把盘子搁在地上,等杂役出去,回身放下帐帘,到小姐面前跪下:
“请沐浴更衣。”
小姐奇怪:“你是谁?怎会在这里?”
那美人回道:“奴婢名叫赵庄,是这营里女奴,受主君吩咐,特来伺候沐浴。”
小姐婉拒:“如此礼待,实为惶恐,请回禀将军,小人受不起,我在这儿呆着就行。”
赵庄低垂面孔,恭敬说道:“主君吩咐:若是不愿,便由得她去,待我回来,亲自服侍。”
小姐无语,只能解衣下水。
赵庄弯腰去拾她衣服。
小姐忙道:
“别动,我还要穿呢!”
“盘中俱备,容奴婢告退。”
赵庄把她换下所有衣物卷成一团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快步出去。
小姐没奈何,只能自行打理。
更换的衣服一样的粗布麻衫,仍给了包头布巾。
除了一身洁净,再没旁的了。
帐内透气不好,被水气一熏,更是闷热。
小姐穿戴齐整,去扎上帘子。
那两个杂役还在外面候着。
见里面妥当,又进去把水桶抬走。
小姐身上涮洗干净,肚子里也忒干净。
她倒不怵,直接跑去找帐头兵要吃的。
被一句“没到时辰”,就给打发了。
小姐走到帐角,面朝里卧下。
养着精神,等着开饭。
浅眠当中,听到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姐弹坐起来,一转身。
就见那兽面将军低头而入。
直走到她面前,把手中包袱往地上一丢。
小姐抬头看了看他,慢慢伸手去解包袱。
包裹散开,里面装的是些金银珠钗。
叫人好不失望。
那将军道:“都是给你的。”
小姐盯着这些零碎,愣愣出神,低声道:
“我也用不上啊。”
那将军冷笑:
“这般肮脏俗物,如你文墨之香,高洁尊贵,瞧不上是吧。”
小姐被他口气酸到不行,这一语双关,还有不明白的吗?
“将军认识我,又怎知我瞧不上。”
那将军一脚把地上首饰踢散,单膝跪下,轻声道:
“背信弃义,欺上瞒下,齐田夏,你当我是什么人?”
小姐本来眼前发花,脑中嗡然。
听到自己名字从他嘴里唤出,才有了真实感。
这个名字是齐夫人取的,意为夏日药田。
只因齐夫人热爱种草药,连女儿的名字都要沾上关系。
可这个名字几乎没人唤过。
她在家里,不是“女儿”,就是“小姐”。
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
将军凑近田夏,兽铜面具直逼她脸。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像是死尸的气味,又夹着苦涩的药味。
“你们齐家人实在奸滑,这父仇之深,该如何偿还?”
“将军明鉴,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跑什么?”
田夏沉默。
“别琢磨,说话。”
田夏一咬牙:“这世上孝字当先,父命大过天,女儿不能不遵从。”
将军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