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六个侍卫围着两辆马车,向着包围圈,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动,后车坐着礼春和两个女婢,他们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也吓住了,这人也太多了。
山岱做了一个手势,令他们向一个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冲出去。
两波人一句话没说就打起来了,马夫驾马车向侍卫开的道飞速奔驰,好在他们果真是一群乌合之众,打斗没什么技巧,全凭本能,侍卫一个人就可以掀翻十个。
不过架不住人多,山岱和侍卫们在后面拦着人,让他们先驾马车走。
马夫点点头,走出几里,只听后面一阵声响,马大声地啼叫,然后是重物哄然落地的声音。
马夫往后看了一眼,除了零零散散几颗高耸的树,什么也没有,礼春大夫的那辆马车不见了。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个,只能先继续往前赶马。
天色很快就黑了,特别是林子里暗得更快,马夫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走了,只顾着往前。
不多时,前头又跳出来三五个带刀大汉,马夫的心狠狠沉下来了,现在山岱和侍卫们不知道在哪里,他没有武功,车里的大小姐该怎么办。
马夫当机立断掏出信号弹,向空中发。
那几个大汉很有技巧,上来先砍伤了马,让他们无法再逃。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车驾里是京城神家下任家主,我已经通知附近侍卫,你们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可乱来!”
“老子管你是什么身份,带走!”带头的大汉不屑地喊了一声。
他们连人带车被带走,夜色里,神川坐在摇晃的马车里,马受了伤,走得很慢,一路上就听那些大汉乐呵呵地大笑,然后讲一些荤段子。
因刚才马夫说里头是什么什么家主,大汉们以为是什么老头,没打算掀开帘子看,但凡要是掀开来,看到里头是个娇小姐,恐怕今日就没有那么容易度过了。
他们带着马车走了有一段距离,马车轮子咕噜咕噜地在道上滚动,神川静静地,在摸索身上趁手的东西。
发间的钗环不多,没有趁手的,她想了想,摘下腰间被绳子裹住的三棱镝,将它系在手腕上。
三炷香后,他们到地方了,为首的大汉留了一个人看管他们,扬长而去。
留下的人叫陈福贵,看样子有三四十的年纪了,他拿刀背敲了敲车壁,扬声叫里面的人出来。
神川就掀开帘子跳下马车,马夫瑟瑟缩缩地跟着她。
陈福贵左看右看,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哪里是什么下任家主,大怒道,“你这老家伙,竟然诓骗我们?”
马夫大喊道:“这就是下任家主!你不要妄言!”
“他们能给你什么好处?金银还是官位?”神川看着陈福贵,淡声开口。
匪寇哪里有这些东西,有口饭吃就不错了,陈福贵叫叫嚷嚷:“你少来唬我,我……”
“那你想要吗?”
陈福贵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狐疑地看着她,上看下看,见她腰间有一个莹润的玉笛状坠子,他的脑子里突然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