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满幸穿褐色的衣服沾染泥土之后虽然不明显,但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且之前她后领里有杂草,如果你不曾在草地上躺过,几乎不可能会有这样。不过这些推理过程,葵没有说,她觉得现在说有点像马后炮,说了也不得劲。
三满幸虽慌张,却没有承认,她梗着脖子强词夺理,“我是来……种花的!你不觉得这里的植物有些单调吗?只有树,没有花。”
萩原难得没有对女生展现温和的一面,“花种子呢?”
日向葵给松田打电话:“喂,你那边查清楚了没有?”
松田阵平的声音超级小:“嘘,别催啊,大晚上的,管理档案室的老师都睡觉了,我这可是在‘潜伏’……”
三满幸的脸色变了。
松田阵平:“三满幸,原名‘神山幸’,有个从小就分开的姐姐叫山下春,是山下教官的亡妻,在八年前就自缢而亡。”
三满幸的脸色更难看了,但还是死咬着不承认:“就算这样,也不能说一定是我杀的吧?证据呢?”
日向葵叹气,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在一般的侦探故事里,犯人被戳破动机之后,不就立马心理崩溃,然后一跪二哭三忏悔了吗?
日向葵附到降谷零的耳边说了什么,降谷零立马跑开,临走前还拉上了景光。萩原想了想,没有跟上去,留在葵的身旁,以防意外发生。
三满幸的神情更要动荡了,眼眶里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日向葵认真地凝视着三满幸,“今天我们几个一起逛街,你买了一双做蛋糕用的隔热手套吧?你的手套呢?”
三满幸无措:“我买了之后发现太土,不好看,就丢了。”
“是不能戴所以扔了吧?”日向葵弯眸一下。恰好这时天上的巫云散了,月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弯起的双眸里盛着蜜糖般的润光,却叫三满幸心底发寒。
大约过了七分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就先后回来了,零的手里赫然是染血的手套。
三满幸咬牙,“那肯定是被别人捡去了。”
日向葵瞥了一眼三满幸的手指甲,“你杀人的时候满心的恨意,使刀使得那么用力,美甲都弄断了吧?手指缝疼吗?好像都流血了呢……”她说话慢条斯理,十分优雅,却字字诛心。
三满幸向来时尚,时髦的穿搭一样不落下,包括美甲。她下意识地将手藏起来,可惜这样也没用。
“等会儿我们就会将东西去给警察化验。”日向葵残忍地道,“你也跟我们回警察局去吧。”
三满幸终于再没有狡辩的办法,颓坐于地。
日向葵,心中倒数321,果然数完之后,三满幸开始讲自己的心路历程:“我姐姐那么温柔那么漂亮,结果婚后还是不幸,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姐姐去爱。我去劝我姐姐离婚,姐姐明明也答应了,死之前还在准备离婚协议。
“但那个男人居然将错误全都推给了姐姐,说她做家务不用心,婚后没有婚前善解人意,整天疑神疑鬼,把他弄得压力巨大,而且还生不出孩子,害得他母亲抑郁,最终他才出轨的……那都是什么鬼话,不过就是想要推卸责任!可我的姐姐竟然都信了。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竟然要用死亡去弥补那莫须有的罪!他真的该死!!”
日向葵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完了,她这个人的共情能力很低,不太能代入他人的苦难,不过不能共情不代表完全无法理解。她点头道:“我懂了,为了杀死那个人渣,你就故意接近很多年没有见过你的山下,还个他谈起了师生恋,而后找机会杀掉。让我不得不佩服你,简直像是伊贺来的忍者。”
“可为什么要挖坑,挖坑也很费时间吧?”萩原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