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谁问了一句:“初一,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呢?听说你弟弟钢琴弹得很不错,你也学的钢琴吗?”那群人的话匣子便彻底打开,查户口般的询问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许初一不知道她们是对所有人都如此,还是只对名不经传的自己如此。从上过什么兴趣班到什么获奖荣耀,从小学学校到如今的工作,从衣服包包到她根本没听过的奢饰品……她们第一句总问许初一要答案,许初一清晰看到她们听到自己乏善可陈的回答后面露难色,眼里伪善的同情。他们第二句就是开始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阅历,炫耀他们与之年龄相仿的优秀儿女、他们的人生和幸福家庭。许初一先前还如实回答几句,后面才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了他们的工具人,便只全程局促地笑着。
可怜,她替自己想到这两个字时,周诠正拿着画板从后院进来,他朝她露出得意的笑。
“厨房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周诠嗅了嗅鼻子,煞有其事道,他将画板放在许初一的凳子后。
“我去看看。”
许初一起身后,周诠顺其自然地坐到她的位置上与那群长辈寒暄起来。
……
厨房里的汤正在炖着,许初一看着满厨房满碗碟的食材,说不上来的愤怒如山洪般要让她的矜持倒塌。和过去无数次一样,她恨不得把这些东西不顾代价全砸到地上。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立马就走人。”周诠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门口。
“惺惺作态,自我高潮,我现在只能想到这八个字来感谢你的好心。”她往锅里扔了一大把辣椒,清炒牛柳被她做成麻辣牛柳。
她不想应付那堆人,但也不想看见周诠。
“可怜兮兮,自作自受,我现在最想把这八个字送给你。”周诠说着在一边搞破坏,往正在腌制的五花肉里大把倒盐。
“你少在这伸张正义。”许初一推开他,这又不是电影世界,打人不算犯法。
周诠眼睛转得像车轱辘,一副见鬼的样子:“你想多了,我单纯看不惯她们。”
“哦。”许初一欠揍地说:“我忍得了诶。”
“那你也忍得了他?”
许初一立马听懂这个他指的是谁,她也不想看见方时绪。
说曹操曹操就到。方时绪倒是舒坦,他睡到自然醒,额前的头发因为洗脸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头上。他推开快要贴到许初一身上的周诠,献殷勤地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给她的吻愈发娴熟,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由着他的随心所欲。许初一面无表情抽了张厨房纸,将他方才吻过的地方反复揉擦。
“许初一,你这什么意思啊?”方时绪凑近她耳边,就着刚才的位置又落下一吻:“昨晚亲你那么多遍,也没见你拿张卫生纸恶心我。”
周诠嬉笑,说尽了风凉话:“这叫讲卫生。”见方时绪吃瘪的模样,他心情大好:“方大律师,你也真够不尽责的,搞得早上跟一一小姐去买菜的任务落到了我身上。不过整体上体验不错,除了她停车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刮到了你的车尾,蹭掉了点漆。不过,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周诠,你嘴巴放干净点。”方时绪虽然是这么说着,可却用一副晚点再找你算账的表情盯着许初一,他皮笑肉不笑地摸着她的头:“掉漆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周诠还是死皮赖脸不走,许初一扔给他们一筐大蒜。
两个人都不乐意,却在手下较劲谁速度更快。许初一于是又扔过去几根玉米和两个碗,要他们剥成一颗颗的。
“为什么不直接买玉米粒?”方时绪老老实实地忍受着满手的蒜味。
“忘了。”许初一说:“那要不然我跟你换个